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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鐸自己吃著魚片，說道：&ldo;魚片是我喜歡的。她不知你口味，所以又做一道中規中矩的菜。&rdo;

三皇子笑道：&ldo;你倒是很瞭解她。伯涵，&rdo;他親近地喊著他的字，&ldo;我落魄時你的那些客套都哪裡去了？&rdo;

宋鐸淡淡地說：&ldo;錦上添花的人，不少我一個。&rdo;

三皇子心情似乎不錯，問宋鐸：&ldo;你覺得，我該賞顧氏什麼呢？&rdo;

宋鐸毫不客氣地說：&ldo;我覺得靜妃娘娘賞賜的瑪瑙臥蓮鴛鴦就不錯。那個寓意好，又應景，給弟媳婦還算拿得出手。&rdo;

三皇子指著他，哭笑不得地說：&ldo;伯涵啊，你這是給我下套呢。回頭母妃知道了，得覺得我這是對於你娶一個顧家外室女，樂見其成，必然呵斥我。&rdo;

宋鐸說：&ldo;您想多了。我只是覺得那個看起來好看。&rdo;

那擺件用瑪瑙圓雕兩隻交頸鴛鴦銜蓮嬉戲，工匠根據瑪瑙顏色巧妙處理，鳥身為白色，蓮花做褐色，兩者相映成趣。宋鐸覺得不僅意境好，而且工藝巧奪天工，顧採薇定然喜歡。當然，這只是順帶的想法，更多的，是他在試探三皇子對這樁婚事的看法。

果然，三皇子對伺立一旁的心腹太監說：&ldo;去，把庫房裡上次收的那件碧玉嵌百餘鏤雕池塘小景圖盒找出來，賞給顧氏。&rdo;又對宋鐸說，&ldo;這個比那個貴重得多。&rdo;

宋鐸也見過那圖盒，鏤雕的是天鵝穿行於荷塘，構圖確實異常精美，不管是白玉還是碧玉，都是極其難得的好料子。可是，這沒什麼值得歡喜的，三皇子，到底不肯鬆口。

吃過飯，三皇子屏退一眾下人，兩人又聊起了太子。

三皇子有幾分抑鬱之色：&ldo;明明證據確鑿，父皇對老大卻百般維護。人人都說父皇寵愛我，殊不知，我最羨慕老大，無論做錯什麼，父皇都會輕輕放下。而我，從小到大都很乖巧聽話，唯恐犯錯，到頭來，不過幾封書信，就被父皇幽禁……&rdo;

這話宋鐸不好接，略頓了片刻說道：&ldo;事從兩面看。皇上重情，這對您，未嘗不是好事。太子一次次試探皇上底線，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無論如何，我們這次總算掙脫了這個陷阱，並給了太子重擊，朝中的兩面派很多已經更傾向於我們。日後行事，我們更加小心就是。&rdo;

三皇子點點頭：&ldo;你說得也對。至少這半年一年，老大要夾緊尾巴安分些。&rdo;

宋鐸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接著說道：&ldo;接下來，我們要趁著皇上現在對張道士有所懷疑，讓李純真多下番功夫，把張道士弄走。最好要讓皇上知道，誰在他背後弄鬼。&rdo;

三皇子冷笑一聲：&ldo;父皇偏偏信這些遊方道士。不過你這招以夷制夷，用得倒是極好。&rdo;

宋鐸說：&ldo;我不敢搶顧氏的這份功勞。&rdo;

三皇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寫滿了不信，彷彿在說，不要替顧氏說好話。

宋鐸說：&ldo;她也只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但是有功就是有功。還有上次幫她救了鄧博的那個林青，我已經讓人通知他上京來了。他原是私鹽販子，跟鹽幫有往來，我覺得這件事情上，我們有文章可做。&rdo;

&ldo;鹽幫？&rdo;

&ldo;鹽就是錢。&rdo;

&ldo;這人，真的是顧氏招來的？&rdo;三皇子臉上充滿了不信任，&ldo;你為了給她說好話，把許多事情都加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