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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徹喉嚨發澀,要去握她的手,她躲開。
「現在,我不需要了。」
戎徹想要解釋,陳歆野又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後悔?又或許,根本不是後悔。只是一種本能,一種之前本來該擁有後來失去了感到不甘的本能。」
戎徹眉頭緊鎖,聲音冷卻下來,問:「你這樣以為?」
陳歆野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現在還是肯定的——
「戎徹,我們還是算了吧。」
陳歆野回到房間。
沒有開燈,她摸黑,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剛離開時,日子並不好過。
山區裡的生活比她想像中還要艱苦,連洗個臉都得郝聰花半小時去打水,更別說洗澡。
凡此種種,真是要了從小嬌生慣養的她的命。
最慘的一次是她掉進山坳和山坳之間的空隙裡。
她一個人在那裡等待救援。
到了晚上,又黑又冷,還有不知道是狗是狼的嚎叫聲,周圍的枯樹枝更是像恐怖童話裡通往惡魔住所的引路魔爪。
她飢腸轆轆,瑟瑟發抖,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成賣火柴的小女孩了?
那好歹給她來個火柴啊,叫她死前也快樂會兒。
然而,要死不死最折磨人。
她餓得胃疼,小腿抽筋,蜷成一團給自己取暖。
她想,這次她要是逢凶化吉,她就去燒高香,還得再捐學校、捐醫院,以後多做善事。
還有,要更善待自己。
這世上能一直陪著自己的,就是自己。
要是不好好愛惜自己,還想什麼別的?
後來,丁雯珊帶著救援隊趕到。
她以為自己沒事了,更以為經歷這一遭她算是什麼都看開了、什麼都放下了,可當救援人員過來和她說話時,她還是看到了他的臉。
那一刻,所有委屈和害怕如驚濤駭浪奔湧漫灌至她全身。
她止不住地流淚,喃喃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怎麼現在才來啊……」
再後來,她在省城醫院的病房甦醒。
床邊圍著一圈人。
丁雯珊、郝聰、佟悠悠,以及第一次探班就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時穗。
那一次的劫後重生叫她明白——
沒有誰會是她的救世主,也沒有誰會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確定,就不要把自己寄託在別人身上。
陳歆野掀開被子,長長地舒口氣。
她起來,走到落地窗旁。
今晚沒有星星,夜黑得像是潑灑的濃墨。
陳歆野在那裡,站了好久。
轉天,清晨。
陳歆野準時來到訓練室。
郝聰比她晚到十幾秒,正要說話,有人先進來了。
是一位女教練。
「陳小姐,您好。」女教練說,「我臨時接到訊息代替戎教練,希望合作愉快。」
陳歆野只愣了下,也沒問什麼,點頭說「好」。
訓練持續到下午,陳歆野接到通知要她立刻飛往南城,許導和賀延在那邊已經開機。
陳歆野收拾好離開時,遇上薛朵。
薛朵的戲份沒那麼急,還可以在基地多訓練幾天。
「喲,陳小姐的貼身保鏢呢?」薛朵問,「貼身保鏢不貼身,這可是擅離職守。」
陳歆野理都懶得理會。
薛朵以為是昨天的事起效果了,笑得開心,又問:「是不是吵架了啊?要是需要幫忙,我去給你說說。」
旁邊拎著大包小包的郝聰表示心累。
佟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