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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笑了笑,「之前我怕睡多了,就起不來了。崔閩真是神醫,我感覺好了許多。十八,我想參加科舉。」
十八娘有些心酸的點了點頭,「哥哥所言甚是,科舉是好事。先頭按著前朝的規矩,有一年一次的常試,不過朝華夫人改了規矩,改成三年一次了,也不需要什麼薦信。哥哥早年就是舉人了,只需參加今年的春闈就好。」
只是,沒有幾個月了。
沈耀點了點頭,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這些年都在閉門造車,也不知道寫出來的文章,是不是合時宜了。」
十八娘更是心疼不已。沈耀本是少年英才,十歲的舉人可想風頭無兩,如今卻被困在一個四方的天地裡。
見十八娘不說話,沈耀端起桌子上的茶壺,斟了一碗,遞到十八娘那邊。
「今兒崔閩不來,十八卻來了,可是有事?」
十八娘躊躇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哥哥,上次我弄錯了,那孔景嫻,這麼多年根本就不是記掛著哥哥。她與沈瑜早就有了私情,只是被孔大人那老頑固管著,沒法嫁人。」
「這次她竟然找上門來,讓哥哥修書一封,告訴孔老大人,說當年父親本來就給她定的沈瑜,不過你自作多情,弄錯了,方才上門退的親。真的是太可惡了。」
沈耀腿還沒有好,她不想說什麼登門之事,免得難堪。
沈耀看著十八娘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聲。
「本該如此,是我耽誤了她。她一個花期正好的小娘,能尋到合心意的人,便是好事,你氣個甚?十八,若是你像我一樣,從絕望裡有了希望,那就會覺得,別的事情都不算什麼了。我這十三年來,從來都沒有一刻比現在更開心,你明白嗎?她想嫁,便如她所願吧!」
十八娘端著熱騰騰的茶盞,擋住了自己的臉。
沈耀真是一個豁達的人,濫好人,又心軟!
她,就做不到,她向來都是睚眥必報。
「那你也不許寫信,平白的讓沈瑜那廝看笑話。我聽說沈瑜已經改變主意要娶她了,讓他自己去求娶好了,我最多時不插手罷了。父親肯定會同意的。」
怎麼可能?她還打算給沈瑜和孔景嫻送上一份新婚大禮呢!內宅不掃,何以掃天下!御史可是最喜歡在這上頭挑刺兒了。
沈耀無奈的颳了刮十八孃的鼻子,「好好,不寫不寫。那你怎麼知道,父親一定會同意的呢?」
十八娘撇了撇嘴,「他那個人,愛極了權勢。國子監孔大人桃李滿天下,青山書院多是世家子弟,國子監多是新貴和寒門,他的兒子若是娶了孔大人的孫女,那他什麼人,用不了呢?所以他當年才為你定下了孔景嫻。本來以為沒希望了,現在拿個庶子,去娶人家的嫡女,他賺大發了。」
「那你怎麼知道,孔大人會同意呢?」
「為什麼不同意呢?這麼個對自己心存怨恨的孫女兒,還是嫁出去禍害別人家最好了,省得在家鬧得烏煙瘴氣的。這樁婚事,真是皆大歡喜。」
十八娘說的雖然是氣話,但是卻不幸命中了事實。
沒過幾天,沈澤便雷厲風行的為沈瑜定下了孔景嫻,還美其名曰,君子一諾重千金。當年他和孔大人早就約定好了,孔景嫻就是要做沈家婦的!
武氏這幾日,走路簡直是帶風,在十八娘面前,也是耀武揚威的,好似撿了天大的便宜。
十八娘卻好似不知道似的,將自己啃過一口的軟骨頭扔在地上,百兩一看,兩眼放著光的撲了上去。
她涼涼地說道:「要不說是狗呢?就愛啃別人不要的肉骨頭。」
這話傳到武氏的耳朵裡,簡直要把她氣瘋了!連帶著覺得這門親事也不合心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