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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利用了，他們之前不瞭解情況盲目的支援讓他們覺得被打臉，這時候他們生氣的物件不是不明事理的自己，而是他們之前支援的物件。&rdo;

時悅聽到此處，也有些沉默，她想的太簡單了：&ldo;為什麼會這樣子……&rdo;

謝延摸了摸她的頭：&ldo;這就是烏合之眾的效應，古斯塔夫&iddot;勒龐就說過，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約束的一面。&rdo;

&ldo;現在這些網民支援我爸，可問題是，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又極端的感情。他們心中有激烈的情緒需要發洩，我爸爸這件事只是一個出口，不是他，也會有別的出口。&rdo;

&ldo;那這幅畫，現在有什麼辦法證明是偽造的嗎？&rdo;

謝延嘆了口氣：&ldo;現在藝術界裡偽造的手法已經相當成熟，偽造者已經不會簡單用現代的顏料去畫圖，他們會親自研磨礦石來製作符合時代和畫家特點的顏料，甚至去各種古舊市場買下畫家同時代，但不知名的畫作，丟掉畫作，留下同時代的畫框，所以對顏料成分、畫框年代進行檢驗根本沒有用，甚至更加登峰造極的是，畫作油油彩的乾燥程度，陳年畫作上應該積累到的灰塵，畫布用茶葉和咖啡染色的做舊，乃至氣味都會被考慮進偽作創作，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這些造假的人，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l;天才&r;吧。現在這幅畫幾天前已經提交到美國的一家鑑定中心去了，就希望能在顏料上發現一些問題，是不是用了現代才有的顏料，但是以現在偽造犯的謹慎程度來說，一般是不會犯這樣低階的錯誤的。&rdo;

非常難得的，謝延的臉上也露出了有些焦慮的神色：&ldo;我來美國除了跟進鑑定之外，還在國內追查到一條線索，福克斯這幅畫，也是高價從藝術經紀人手裡買來的，這個藝術經紀人叫派克，是個混血，是遊走在紐約非常知名的一個藝術品經紀人，人脈豐富，總是能找到很多別家都搜尋不到的名畫，其中之前在蘇富比和佳士得舉行的拍賣會上拍賣成交的三幅埃米爾&iddot;諾爾德的作品，都是由他經銷的，這副有爭議的畫，派克在出售給福克斯的時候，帶著賣家一起和福克斯見了面，是賣家繼承自家族財產的，有很完整的家族照片和收藏證據。&rdo;

&ldo;我看新聞上說福克斯那邊現在非常強勢，一口咬定要求索賠和道歉。感覺可能之前網友的不理智激怒了他……&rdo;

&ldo;我原本是考慮過和解方案的，最初福克斯那邊態度也比較緩和，可現在他非常敵對，為了爭一口氣。&rdo;謝延有些為難地笑笑，&ldo;不過和解這個方案，我爸也是不會同意的，我只和他稍微提了那麼一下，他態度就很激烈，即便福克斯同意，他也不接受和解，他認為這幅畫是偽作，賭上自己的名譽，一旦和解，就是軟了別人一路，間接承認了自己之前的陳述並不準確，他沒有辦法應對自己的良心，他在藝術品交易拍賣市場一直因為敢於說真話，戳穿了很多經銷商的贗品謊言，不僅經銷商恨他，有些不識貨而高價收藏了假畫的名流也因為被活生生打臉沒有藝術鑑賞能力而非常不喜歡他，如今這件事，已經有一些他的對手和敵人在傳謠言，說這是我爸的一個炒作，為了引起注意力而故意與福克斯作對。&rdo;

&ldo;我相信叔叔不是這樣的人。&rdo;時悅認真地看著謝延，她的手輕輕握住了對方的，像是要傳遞給對方能量，&ldo;無論怎麼樣，我都和你一起幫助叔叔證明自己的清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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