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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危險的是,姬昀太……特別了。而且,又實在是太不規矩了。即便她是祭司,他是個閹人,他們之間實在無法發生什麼苟且,可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隨隨便便把人弄暈了看光算是怎麼回事。再有就是,他這副殘軀,實在是不想暴露在任何人的眼光以下了。無論是噁心厭惡,或者是同情憐憫,他都不願意看到。
「大人,您睡了嗎?」小路子的聲音響起來。
宋瑾皺了皺眉,這個時辰,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小路子是不會來打擾自己休息的。
「什麼事?」
下一刻,一個雪白的身影邁了進來。
姬昀笑眯眯的,「宋督主,好久不見呀。」
宋瑾沒去看姬昀的笑臉,只是看著她的眼睛,「祭司大人深夜來訪敝處,究竟有何貴幹?」
「我以為你知道的。」
「宋某不明白祭司大人什麼意思。」
姬昀輕輕笑了一聲。
宋瑾一怔。
「揣著明白裝糊塗。」姬昀一邊說,一邊掏了一個錦囊出來,放在了宋瑾的桌子上,微微側著頭去看坐在床邊的宋瑾,「為什麼不肯用我的藥?」
宋瑾看了一眼那個裡面裝著幾個小藥瓶的錦囊。年少的時候,宋瑾也見過不少好東西,後來入宮伺候,又長了不少見識,更何況這幾年身體欠安,對藥物也是格外要敏感一些。那幾個錦囊他雖然從未拆開過,但即使不拆封也能聞到從裡面滲透出來的溫和柔潤的藥香。不用猜,裡面必然是千金難尋的良藥。可是,他不想,也不能與這位祭司大人有什麼牽扯,否則,絕對會是很麻煩的事情。
宋瑾看著那個小小的錦囊,嘆了口氣,「祭司大人,夜深了,就長話短說吧。宋某不想與你什麼牽扯。祭司大人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處境,與宋瑾簡直雲泥之別,這一點,宋瑾清楚,祭司大人也應該清楚。」
姬昀的眸色暗了暗,道,「宋督主分的是很清楚。但這和我的藥有什麼關係。」
宋瑾皺了皺眉,人人都說祭司是個聰穎出色的人物,她怎麼就在這裡裝著糊塗和自己死纏爛打?然而自己偏偏還不能和她撕破臉去,只能好言相勸,希望她自己放棄。
「宋某不知道祭司大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起了興致,為宋瑾療傷送藥,但是想來祭司大人這一時的興致早晚是要消退的。祭司大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幾位皇子還有一些貴族子弟都在盯著祭司大人呢,如今大人給宋瑾這些好處,教他人看去了,宋瑾少不得要受一些教訓的。」宋瑾對著姬昀,神色真誠,眼波流轉間甚至還有一些濕意,「」祭司大人權當是可憐宋瑾一介宦官,請不要再參與宋瑾的事情了,更怕汙了大人的眼。
姬昀心裡有些發酸。逢場作戲、委曲求全。從前的宋瑾,最厭惡這些了,可如今,卻是一副信手拈來的樣子。若是在別的事情上,她一定會憐惜他不教他為難。可事關他的身體,他本就陽氣缺損,寒症的治療就更不好拖延,即使是逼他,也要讓他把藥用上。
姬昀微微眯了眯眼睛,「宋督主,一時興起也好,心之所至也罷,姬昀想做的事情,向來都是做的成的。」
宋瑾袖中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頭,微微垂了頭沒有說話。
姬昀看出他的隱忍,覺得彷彿有一隻把自己的心從胸腔裡拽出來揉捏。她知道宋瑾在宮裡過得辛苦,她知道宋瑾從前受過許多人的欺凌,現在,她也在逼他,她也要憑著自己的權勢讓他低頭。
可她不得不這麼做。
趁著宋瑾不注意的時候,姬昀輕輕地眨了眨眼,輕聲道,「宋督主,至少現在,我對你沒有惡意。如果你好好地上藥,姬昀不會出現在慎刑司,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有什麼往來。」
宋瑾靜默了片刻,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