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傅景對宋瑾很是上心,早中晚點卯一樣出現在宋瑾帳篷裡,給他切脈開藥,晚上還要有一次針灸。
她主要是不太放心。給宋瑾醫治的那天,宋瑾是第二十三個人,已經超出了她的預算。她相信自己的醫術,但也相信自己的卜術,難得的非常搖擺不定,臉上雖然不顯,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倒是宋瑾,可能是看出了她的憂慮,反而同她很認真的講,她頭一卦的結果,是他沒有什麼問題。後一卦的結果,他又是那個以外的人,這兩卦本身便有些自相矛盾,所以便不用憂心太多。
所以,對於自己是傅景的數字以外,宋瑾不但沒太感到擔心,甚至還覺得有些欣慰。
因為在兩個人奇奇怪怪的聊天以後,傅景終於不再死守著她自己的規矩完全的不近人情了。
按傅延澤的話說,傅景這種作為,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傅景聽到了他這話涼涼地看著他,順手往他杯子裡扔了一粒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的丹藥,一瞬間茶水就變成了綠色。於是傅延澤倒抽了一口涼氣,再也沒有多言,轉身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晚上,傅景暫時安排好了後面的病人,來到宋瑾的帳篷裡日行點卯。
宋瑾的病來的突然,儘管有傅景的藥壓制,但仍然是全身無力起不來身子,每天將近戌時更是忍不住的噁心嘔吐,吐到渾身無力,再沒有什麼可以吐的東西還停不下來。
傅景試過一些辦法,發現還是針灸比較好用。
針灸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直接紮在面板上。而宋瑾,在她面前總想守著自己的中衣。
然而針灸的確是一個技術活。下針的位置,分寸,時間,都要掌握的精確,否則會有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的結果。祝老手下的大夫,更加擅長於切脈開藥,對於此道算不上十分擅長,而祝老本人雖然技藝精湛,可他畢竟年歲大了,白日裡在藥棚堅持一天便已經到了極限,若是要他晚上再來,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宋瑾也實在不忍心勞累這樣一位年邁心善的老者。
所以,最後,還是避免不了的,要傅景來給他針灸。
第一次在宋瑾清醒的時候給他下針,宋瑾整個人都有些發燙,衣服一脫,整個人從耳根一直往下,幾乎整個身體都蒙上了一層薄紅。
傅景被美色晃花了眼睛,差點沒有把銀針扎到自己的手背上。
不過,也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樣子過了兩三天,兩個人竟然都有些習慣了。宋瑾習慣了傅景在他身上專注地扎來扎去,而傅景在宋瑾身上找穴位也是越來越手到擒來。
到後來,兩個人甚至能夠一邊扎著針一邊聊著天。只是這次誰也沒有提讓人不開心的問題,兩個人聊的,全是一些大楚的山川風物。
宋瑾讀過不少這樣的書,傅景同樣也看了不少,而且,這兩年傅景遊歷在外,更是看到了許多同書本上不同的東西。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越來越能聊到一起去,而宋瑾也驚訝地發現,自己雖然與傅景年齡相差許多,可是傅景的見識卻一點也不少,甚至更加豐富。他對學識淵博者向來有親近敬佩之心,而傅景又古靈精怪,常常使人歡喜。而傅景呢?她本來就沉迷於人家的美色,不說便也罷了。
等到宋瑾病到第九日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把傅景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愛護了。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關係,而傅景呢?她從一開始不就一口一個宋哥哥的叫的親熱。
唯一一個感到吃味的,就是傅景真正的兄長傅延澤了。不過十幾天不到的功夫,自己原本「乖巧可愛」的妹妹突然便又多了一個「哥哥」,怎麼能教人不怨念呢?而且,他莫名有種妹妹會被搶走的感覺?
不過當他冷靜下來,就又放心了。想一想,傅景那廝,可從來不是個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