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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夷吾佯裝鎮定地啜了一小口。

高中時候，同學們最喜歡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ldo;你用xx用過的杯子喝水，你跟他間接接吻了！&rdo;

&ldo;哇，你們要生孩子了。&rdo;

……

諸如此類幼稚到不講道理的言論。

見費夷吾目視前方出神，流光不得不出口問：&ldo;怎麼樣？&rdo;

&ldo;甜。&rdo;

甜到頭皮爆炸。

&ldo;嗯？&rdo;流光有些疑惑，她明明覺得這味道有點濃，所以入口是苦味來著。

費夷吾抱著杯子猛喝水。

流光淡淡一笑，&ldo;繼續說兩個世界吧。&rdo;

兩個世界中的人間界就好比沒有加水的這份，微苦略澀，而加了水的便是清爽甘甜。

藉助於兩宋之交那位了不起的神仙的幫助，被日益擴張的都市森林趕出人間的妖物們，如今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加了水的甘甜世界。

但因為那位神仙是利用人間界山脈打造出的新世界，而且人間界仍會有妖怪源源不斷誕生，所以兩個世界至今仍有交匯點。

風水師出於對&ldo;地利&rdo;的職業敏感，很容易進入交匯處，進而影響兩個世界，一般情況下，交匯點附近都安排有專門的守山人。

海城離眾所周知的瀛洲山交匯處最近，故而特別設立了辦事處。

小黑說：&ldo;人間界，也就是我們現在處的這個世界能看到的妖怪很少。&rdo;

費夷吾想起來流光也有類似的說法‐‐一個風水師一輩子能見到的妖怪屈指可數。

&ldo;說起來，小黑怎麼沒被送到那個世界？&rdo;費夷吾問，&ldo;資格不夠所以不能移民嗎？&rdo;

話一出口她想著糟糕，果然小黑一個魚躍自覺跳進水槽裡，開始嚎啕大哭。

流光及時去掛上&ldo;休息中&rdo;的牌子。

費夷吾忍不住用眼睛去描繪流光的背影。

她真的很……迷人。

各個方面。

小黑一睜眼看到費夷吾只顧看流光完全不顧自己，更傷心了。開啟水閘的眼睛噴湧出不啻於消防栓能達到的水量。

&ldo;哇哇&rdo;的哭聲也極具穿透力。

與此同時，門外電閃雷鳴，天色瞬間從白天轉為黃昏。

&ldo;小黑小黑黑！&rdo;費夷吾這才恍然醒神，趕緊來安慰小黑。

但為時已晚。

下水道通水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小黑洩出的洪水流速。等流光戴上手套打算用暴力解決問題時，水已經的漫過咖啡館大半地板。

流光用小黑的翅膀遮住它圓鼓鼓的眼睛，簡短道：&ldo;給蔚蔚打電話。&rdo;

聽到大魔頭的名字，小黑停頓了兩秒，然後繼續大哭。

&ldo;你想登山就是這個原因吧？&rdo;流光問，&ldo;瀛洲山應該是為你這種被移出移民名單的妖怪設立的。&rdo;

出於對被遺漏的補償，如果遺落人間界的妖怪能透過實力和運氣進入瀛洲山，便可立地飛升成為妖仙。

&ldo;傳說是這麼說的，可我都八十四歲了，還沒找到登山的路。&rdo;小黑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ldo;我這輩子只能呆在臭烘烘的人間界。&rdo;

費夷吾剛跟蔚蔚打過電話，她連發生了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蔚蔚便興沖沖地回復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