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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木屋所在之處極其隱蔽,很是安全,是流霜的爺爺早年在山中採藥所建。後來流霜的爹爹到山中採藥,天晚了,便會宿在屋中。如今,換作流霜居住。
木屋一共有四間,一間是流霜的,一間是紅藕的,另外兩間分別是廚房和草藥房。
此刻那被救的白衫少年便宿在了流霜的房裡。
昏黃的燭火搖曳,映出少年青黑的臉和青紫的唇,那是中毒的跡象。流霜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竟是呼吸微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流霜雖說自小跟爹爹研習岐黃醫理,但畢竟年齡尚幼,從未醫過重病患者,此刻面對傷勢兇險的少年,竟是心中慌亂。然而此刻下山去請郎中卻是不能了,少年已命在旦夕,延誤不得,況且,尋常郎中怕是也醫治不了。
少年身中數劍,雖說傷口皆不重,但是在水中浸泡多時,傷口失血過多。更糟糕的是,少年身中奇毒,若不是少年內力渾厚且意志力堅強,抑制住毒氣上湧,恐怕此刻早已毒氣攻心,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流霜想起少年那雙亮如星辰的雙眸,還有那眸中燃燒著生的渴望,心神微顫,她定要救他。
流霜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吩咐紅藕將少年外邊的血衣褪去,將燭火挑亮,然後從貼身布囊裡取出一套金針。
金針刺穴的醫病之法,十分難學,稍有差池,便會將傷者紮成殘廢。爹爹因她年幼,一直沒有教她。還是爺爺私下教她的,想不到今日竟會用上。
一根又一根的金針在燭火下閃著耀目的光澤,好似在召喚流霜,拿起它們,救人。
流霜不再猶豫,神色堅定地拈起一根金針,小心翼翼地刺到少年的膻中穴,然後是天樞穴,中院穴,氣海穴——隨著一根根的銀針紮下,流霜的手法越來越嫻熟精準,速度越來越快速迅捷。
燭火下,十歲的流霜小小的瓜子臉上神色肅穆專注,雙目清亮澄澈,如冬日初雪般晶瑩純淨。
良久,少年身上主要穴位都紮上了金針。
流霜長吁一口氣,原本紅潤的小臉轉眼間已變得蒼白,渾身無力地倚在椅子上,汗水撲簌簌地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滾滾滑落。
紅藕心疼地為流霜拭去汗水,問道:“小姐,歇息一會兒吧!”
流霜點點頭,疲憊地閉上雙眸。
一刻鐘後,流霜吩咐紅藕將少年扶起,然後著手將金針一一拔掉,最後一根金針拔掉後,少年忽然睜眼,吐出幾口黑血,但依然昏迷不醒。
紅藕皺眉問道:“小姐,他的傷勢如何了?為何還是昏迷不醒?”
流霜顰眉道:“我用金針把毒氣逼到了喉嚨,雖說他已經吐出了毒血,但是中毒時間太久,毒氣沁入肺腑,如今,只有用解毒奇藥才能清除他體內餘毒,否則,他依然性命難保。”流霜說罷,伏在案上,寫了一個藥方,囑託紅藕去熬藥。
紅藕應聲而去,燭火下,少年臉上的青黑稍微褪去了些,他靜靜躺著,修眉緊皺,似乎在忍受著難以承受的煎熬。
流霜心內溢位一絲苦澀,思及自己每每忍受寒毒之苦,也是這般痛苦。感同身受,愈發同情這不知名的少年。
紅藕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流霜接過藥碗,道:“紅藕,你去把我今日採到的那株“相思淚”拿過來!”
“小姐!你要拿它做藥引?”紅藕驚異地抬頭,“萬萬不可!相思淚是醫治小姐寒毒的藥引,我們好不容易才尋到,怎麼能給了他?”
流霜好看的眉頭輕輕顰了起來,道:“藥可以再尋,眼下這少年若是不用,便會死去。紅藕,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可是小姐,若沒有了相思淚做藥引,你也會死的啊!”紅藕不甘地說道。
紅藕也不是心狠之人,不是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