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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每個人都在找波比。&rdo;她說的是英語，帶著他分辨不出的口音。&ldo;我也在找他。找他的軀體。你見過他的軀體嗎?&rdo;她後退一步，像是準備逃跑。

&ldo;我們不會傷害你。&rdo;滑溜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氣味，來自浸透牛仔褲和棕色夾克衫的油汙，簡特利似乎比剛才更加不安了。

&ldo;我不該這麼認為，&rdo;她說，白色牙齒在猶如深海的憋悶燈光下一閃，&ldo;但反過來說，我不認為我喜歡你們兩個。&rdo;

滑溜希望簡特利能說點什麼，但簡特利就是不開口。&ldo;你認識他‐‐波比?&rdo;滑溜說。

&ldo;他這個人非常聰明。聰明得出乎意料。雖說我也不認為我喜歡他，真的。&rdo;她穿著寬鬆的黑色衣物，一直垂到膝頭。她光著腳。&ldo;不過，我還是想要……他的軀體。&rdo;她放聲大笑。

一切，改變了。

&ldo;果汁?&rdo;伯爵波比問，舉著裝滿黃色液體的高杯。泳池裡的藍綠色水面倒映著棕櫚樹葉上的閃動光斑。他沒穿衣服，只戴著顏色非常黑的墨鏡：&ldo;你的朋友是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滑溜聽見簡特利說，&ldo;他坐過牢，被誘發了科薩科夫綜合徵。剛才那種轉換嚇得他屁滾尿流。&rdo;

滑溜一動不動地躺在有藍色靠墊的白色鑄鐵躺椅裡，感覺陽光刺穿了油膩膩的牛仔褲。

&ldo;他提到過的就是你，對吧?&rdo;波比問，&ldo;叫簡特爾?有一家工廠?&rdo;

&ldo;簡特利。&rdo;

&ldo;你是牛仔，&rdo;波比問，&ldo;鍵盤操控師。賽博空間人。&rdo;

&ldo;不是。&rdo;

波比搓著下巴說：&ldo;知道嗎?我在這兒也得刮鬍子。劃破了，有條傷疤……&rdo;他喝掉半杯果汁，用手背擦擦嘴，&ldo;你不是騎師?那你是怎麼進來的?&rdo;

簡特利拉開鑲著珠子的夾克衫，露出雪白無毛的胸膛。&ldo;調調太陽行嗎?&rdo;他說。

黃昏。大概是黃昏。連咔嗒一聲都沒有。滑溜聽見自己悶聲呻吟。昆蟲在石灰牆壁之上的棕櫚樹裡鳴叫。胸口的汗水開始變涼。

&ldo;抱歉，哥們兒。&rdo;波比對滑溜說，&ldo;科薩科夫綜合徵，肯定是什麼倒黴體驗。但這地方很美。巴亞爾塔。屬於塔麗&iddot;伊珊。&rdo;他重新轉向簡特利，&ldo;你不是牛仔，哥們兒，那你是什麼?&rdo;

&ldo;我和你一樣。&rdo;簡特利說。

&ldo;我是牛仔。&rdo;一隻蜥蜴斜著跑上波比腦袋後的牆壁。

&ldo;不，紐馬克，你來這兒不是為了偷東西。&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是為了了解某些事情。&rdo;

&ldo;不是一樣的嗎?&rdo;

&ldo;不。你曾經是牛仔，但現在你有了新的身份。你在尋找什麼東西，但不是從任何人那裡竊取。我也在找它。&rdo;

簡特利開始解釋他的終極形體，棕櫚樹的陰影逐漸聚攏、變濃，融入墨西哥的夜晚，伯爵波比坐在那裡傾聽。

等簡特利說完，波比坐了很長時間，一個字也不說。最後，他開口道：&ldo;是啊，你說得對。說起來，我一直在研究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