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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這碗雞湯怎麼下賬,二孃說不要緊,她已經料理好了,讓我趕緊喝。我讓她也喝,她卻笑著說“傻丫頭,我又沒病,我喝它做什麼?快喝吧,涼了就腥了。”
一天沒吃飯了,真是餓,我狼吞虎嚥的吃著,二孃忽然問我,今天有沒有什麼人來過?我警覺起來,難道是楊騁風被人發現了?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他,只是擔心又牽連到我頭上,我這條命就保不住了,於是我便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說沒有,反過來問李二孃為什麼這麼問,李二孃也只說隨便問問,便轉了話題,和我閒聊起來,問我小時候的事,又問我的家裡,我以為她是在摸我的底,反正除了和蕭靖江的相識,我以前說的都是實話,也不怕她再問,於是便她問什麼我答什麼,說著說著便說起入府來了。我問她怎麼到府裡的,她說她家男人原來也在揚州給人當差,她嫁了之後也跟著來了,本來想著兩個人一塊兒辛苦幾年將來回家也能置點兒產業,沒想到,男人突然得急病死了,也沒留下個骨血,她一個女人,再嫁也怵,不嫁回去也過不成,索性就在君府做起了老媽子,府裡對她倒也好,一群下人多數也和她命運差不多,也不唧唧,她雖然孤身一人,但覺得在府裡的日子也過得去。
我挺同情她,一個女人,目不識丁,沒個家撐著,在那樣的社會,確實也不容易,我把自己的感想說給她,她卻笑了“一個丫頭片子,還可憐我,你還是先可憐可憐自個兒吧,這麼點子年紀就入了府,將來怎麼出去、怎麼嫁人?”說罷,又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也默然了。命運,什麼是命運?命運把我這二十一世紀的女碩士推入這據說是當時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宋,但給我的是什麼?在二十一世紀,我能夠憑藉自己的雙手改變命運,而現在,我又怎麼樣才能不讓他人主宰我的命運呢?現在發生的一切,不恰恰正說明著我為人魚肉嗎?李二孃見我不說話,也便收拾了東西,給我換了藥,悄悄的走了。
屋裡又剩了我一個人,李二孃帶來一盞豆燈,照著這屋子,顯得有點鬼影幢幢。後背的傷疼的我睡不著,又不敢翻身,趴得腰都要斷了,四肢僵硬,胸口發悶,越發的睡不著了,苦不堪言。三更天剛過,突然起風了,接著雷鳴電閃,大雨鋪天蓋地,砸得屋外的地劈叭作響,又跟著一陣風,那弱弱的小豆燈閃了兩下,終於滅了,我有點害怕起來。
我很想鎮靜下來,但身上的傷痛和白天受的驚嚇使我無論如何都放鬆不了,我一遍一遍的念阿彌陀佛,一遍一遍的想著前世我那些親愛的朋友們、兄弟們,想著他們對我的鼓勵,他們溫暖的微笑,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並沒有鬼,但他們都離我太遠了,太遠了,“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都隔了一世了,他們早就忘了我吧?我又努力的想蕭靖江,是呢,蕭靖江,這個世間還唯一曾經關心過我的活人,他如今也早忘了我吧?我又想前世我學的那些知識,想康德的大作,想《金剛經》,甚至想著我學的唯物主義哲學,想我曾經寫過的光彩的文章,然而,一切的信念在那時都崩潰了,天地間,彷彿就剩了我自己,門外彷彿有什麼東西隨時可能或者已經闖了進來,逼近我的床頭,我一動也不敢動,可是,我又多麼希望自己能動動啊,哪怕跑出去這間可怕的屋子在雨裡站著,我不想呆在這兒,我不想呆在這兒!我想著,精神就越發的覺得緊張。又是一個閃電,照著我這間破屋子,我隱約的見著外面似乎站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我的意志崩潰了,大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司杏,司杏”,耳邊似乎不斷的有人叫我,還有哭聲,還似乎有人在搖我,我這是在哪兒?我忽忽悠悠的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間收拾的很乾淨的內室,床簾上還垂著流蘇,太陽暖暖的照進來,我恍如隔世。
“司杏,司杏”,還是那個聲音,有些熟,我又努力的睜了睜眼,哦,是侍槐呢,再看旁邊,原來是引蘭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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