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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母親包覆著孩子,彷佛抓緊最後一根救命草般,相依相存。
那個男人臨睡前不是對他說晚安,而是明天見。
“睡吧,明天再說。”杜孝之淺淺的吐息也是暖的,餘時中本來就犯暈,聽著他的話不一會就沉沉入睡。
寒窖般的老宅臥室,只餘一盞微燈,和一到比微光還低微的視線,凝視一方,久久不退。
☆、三十
餘時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徹底傻了眼。
仔細一看,床頭上繁麗的浮雕,和誇張的絨布床簾,餘時中才從被封印在角落的記憶撈出一些畫面。
他第一次主動去找杜孝之,就是在這棟房子,確切的說,這間臥室……的這張床上,當時的狼狽、羞憤以及屈辱,餘時中死也不想回想第二遍。
他摸摸身上的睡衣,絲質好到折不出皺痕,最奇怪的是它完好無缺的掛在應該在的位置,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
餘時中又傻眼了,沒記錯他昨天是醉透了,那位藍西裝的蔣先生帶來的葡萄酒就跟他本人一樣高貴而霸道。一般來說他是不喝酒的,要不是聽到昨天那番話,但……餘時中懊惱得抓著頭髮,他記得他只喝了兩杯吧,就醉到不省人事。
更令人費解的是,杜孝之把醉態橫生的他抱到床上,就只是放著,那個為了自己的喜好無時無刻不想灌醉他的杜先生呢?他明明還脫了他的衣服,但就早上了,還幫他套了一件睡衣,太匪夷所思了。
餘時中完全不能理解跟個醉鬼廝混是什麼美事,這麼說起來大哥以前也挺喜歡不時找他晚酌,有時候他自己乾脆不喝,就看他一杯兩杯,然後就被放倒。
杜孝之的方式另當別論,他第一次就被迫當著他的面喝下半瓶XO,好像……就在這間房間。
總之這種難得的機會杜孝之居然就這樣放過他,當然他絕對不是在意還有其他人在場,就算當著大家的面,他都……到底現在幾點了,餘時中呆呆得抹了一把臉。
他懶洋洋得洗漱完,才看到床頭櫃上放置了一套嶄新的衣服,還收在禮盒裡。
他從盒子裡拿出一件淺紫色的襯衫和米白色的休閒褲,也沒有多想,就把衣服套上,換好後才察覺到衣服異常得合身,好像量身訂製一般。
他撐著櫃子站起來,瞥到禮盒裡還有一個小盒子,開啟一看,是一對珍珠袖釦,其珠身圓潤,珠光秀致,看起來非常昂貴。
既然放在一起應該就是叫他用的意思,餘時中對穿衣打扮沒有什麼概念,他想也沒想就把袖釦別上袖子,米白色的珍珠搭配襯衫的顏色,餘時中用他牛嚼牡丹的眼光看過去,倒還挺合拍。
他沿著階梯蹣跚得走下樓,陽光從四面八方透射進這棟豪華的大房子,像溫暖的流水,流淌一片寧靜。
房子外是一簇簇精緻的花園,應該是有人定期來修剪,即使杜孝之不住在這,精心雕琢的花卉依舊善盡自己的職責,用盡生命爭妍吐豔。
空氣伴隨美好的花香,和清晨雀躍的鳥語迎送,宿醉後的煩悶和獨自一人的侷促頓時消去一大半,這棟房子看起來好像也比較不討人厭一點點。
餘時中突然想起來餘夢倫好像說過杜莉絲討厭植物,不知道下次再來的時候,還會不會有現在盎然的光景。
他漫無目的得在一樓的空間踱步。他才看過時間,剛過十點,杜孝之似乎出去了,他也樂得清閒,至於其他人,遇到之後再說。
餘時中本來以為沒有人在家,沒想到客廳居然有人影。
他不是沒想到會遇到蔣曉城,只是沒想到會單獨遇到他。
男人聽到腳步聲就立刻敏銳得抬起頭,餘時中只能木訥的點點頭回應。
蔣曉城今天換上淺灰色的休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