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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坐不住,去拿了針線扯過白玉安的袍子,就這麼替她縫了起來。
她聽了白玉安的話笑了下:「奴婢做春衣做什麼,還有好幾身,夠穿呢。」
白玉安看阿桃便是閒不下來的,無奈道:「你那些衣裳都灰撲撲的不好看,該去扯些時興布料,做兩身好看的。」
阿桃噗呲笑了出來:「穿再好看有誰看了?」
「再說那些布料再好看也不頂用,穿一天就髒了,我還得小心護著,反倒不方便。」
白玉安瞧著阿桃手上的動作:「衣裳就是用來穿的,髒了便髒了。」
「再換身新的就是。」
阿桃的手上的動作不停:「總之奴婢不想買。」
又抬頭看了眼白玉安:「再說公子還是想著顧依依的事吧。」
「奴婢上回瞧她瘋的厲害,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白玉安撐著頭下巴出神,後背微微有些放鬆的彎下,幾縷長發便落到了胸前。
阿桃看白玉安忽然不說話了,就抬頭看向白玉安的臉。
「公子現在可想出辦法了?」
白玉安對上阿桃的眼睛,低聲道:「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的。」
阿桃這才又低頭忙自己的:「公子有數就好。」
「這可不是小事。」
白玉安嗯了一聲,抿著唇默默看著阿桃的動作。
盆裡的水漸漸涼了,阿桃手上的針線還沒縫完,就又往盆裡倒了些熱水:「公子的腳冷,多泡泡也好。」
臨到了睡前,阿桃重新拿了衣裳給白玉安換上,又坐在了床頭低聲道:「陳媽媽要走了,乾脆就不請人了。」
白玉安忙將手按在阿桃的衣袖上:「銀子拮据便拮据些,你一個人幸苦,別省這些銀子。」
阿桃的確想節省些銀子,雖說天氣漸尖暖了,少了炭火的大頭,但阿桃擔心後頭又出什麼事要用銀子,總歸攢著也有好處。
她道:「公子白日上值都在宮裡吃,只晚上回來,院子裡的活計也不多,不過做做飯,打掃院子,這些奴婢還是做的過來的。」
白玉安不願阿桃累著了,依舊不答應:「有人幫忙總好些,你先瞧著,合適的便僱來就是。」
「銀子便是花的,別捨不得。」
阿桃無奈,她家公子自來沒管過銀子,哪知樣樣的花銷,真正沒銀子了,那才難呢,總不能還寫信往家裡要銀子。
只是現在臨睡了阿桃想白玉安早些睡,也不多說了,只道:「公子快睡就是,這些明日再說。」
白玉安也的確困了,這兩天腦袋裡想的事情也多,一個翻身便閉了眼。
阿桃坐在床邊臨走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公子睡時也注意些,別蹭著傷口了。」
一聲模模糊糊的應聲傳來,阿桃笑了笑,這才放了簾子出去。
臨要走出去了,又聽見白玉安惺忪聲音:「嗯…」
白玉安夜裡睡的迷迷糊糊,半夢半醒裡忽然覺得背後有人在看著自己,困極了人不想睜眼,可下一秒又猛的轉過了頭。
只見沈珏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坐在床頭上,正微微弓腰,眼神沉靜的看著自己。
那身上的氅衣上寬大的袖口堆疊在白玉安的枕邊,與她的長髮交融在一起,帶著幾絲曖昧的親近。
白玉安驚的一下子坐起了身,被子從胸口滑到了腰間,長發盡數落在了白衣後背上,眼裡的防備一絲不掩。
沈珏瞧著白玉安見著自己便如驚弓之鳥,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月華滿身,如月皎皎。
面上倒未顯什麼情緒,沈珏的眉眼裡卻盡數是白玉安的身形,略有些低沉的開口:「今日在殿上受傷了?」
白玉安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