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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我說得沒錯,」席欽偏頭在江重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你就是這麼好。」
「後來呢?」江重問,「你什麼時候才想去上學的?」
「後來我爸估計也是怕我一時想不開像我媽一樣自殺了吧,就把我接到了一套新買的房子裡,」席欽說,「同時接過去的還有……我後媽和我弟弟。」
「就是現在你不願意經常回去的那個家?」
「對,」席欽說,「我沒想到的是,見到他們我還挺平靜的,反而是我弟弟見到我之後表現得很生氣,那時候他也就剛上初中吧,每次看到我就陰陽怪氣的,但又不敢真的對我做什麼,估計是我當時整個人都太陰沉了,他害怕。」
「你別這樣說。」江重不喜歡聽席欽這樣自嘲。
「好,」席欽乖乖地跳過這個話題,「再後來有一天,因為什麼來著我忘記了,我好像問我後媽為什麼願意就這麼沒名沒分地跟著我爸,然後我弟又炸毛了,我這才從他嘴裡得知我爸和他媽已經領證幾年了。」
說到這裡席欽停頓了一下:「也就是說我爸媽其實早就離婚了,但是他們都沒有告訴我。」
「這真是……」江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於是我就重新翻了一遍我媽的遺物,」席欽低聲說,「在裡面看到了她和我爸的離婚證,時間是在她出車禍前沒多久,或許他們本來是打算告訴我的,但我媽的意外讓這件事不再好說出口。」
是啊,江重心想,席欽媽媽的車禍肯定就讓席欽很難受了,尤其是眼睜睜看著媽媽失去雙腿後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卻無能為力。
若是當時再跟他說他爸媽離婚了,一方面席欽會更加無助,一方面席欽可能會以為他爸爸是因為他媽媽的殘疾才提出離婚的,席欽會恨死他爸爸。
「我弟弟在我知道這件事後覺得他和他媽佔了理,開始變本加厲地陰陽怪氣,有一次他提到了我媽,說得有點過分,我就把他揍了一頓,揍進了醫院。」
「下次咱就當他在放屁,」江重憤憤地說,「別理他了。」
「好,」席欽輕輕點頭,「然後我就在那個家裡待不下去了,在隔了一年的高二新學期回了學校上課,平時就住在我媽留給我房子裡,只偶爾在我爸有事找我的時候回去。」
江重記得他們的高中是有宿舍的,家離得遠的人可以申請住校:「你為什麼不住校?一個人住多……孤獨。」
「我不想住校,」席欽悶著頭說,「我雖然回去上課了,但我那時候不喜歡和別人說話,也不想理人,也沒人願意理我。」
江重能想像到,席欽本身就作為一個「插班生」去到一個新的班級,班上的同學經過一年的相處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小團體,對於完全陌生的「插班生」,還是個不想理人不想說話的「插班生」,席欽班上的同學估計不會主動去接近席欽吧。
高二的時候他在幹嘛?他好像忙著在各個活動上出風頭,學校裡的「朋友」很多,基本上不會出現一個人行動的情況。
而席欽和他剛好相反,形單影隻、獨來獨往、享受孤獨。
也難怪他高中對席欽完全沒有印象。
要是席欽當初轉到他班上就好了,按他高中特別喜歡交朋友的個性,肯定會對新同學很熱情的。
「哎,」江重嘆了一口氣,「我們要是在高中的時候認識就好了。」
「我認識你啊。」席欽說。
「我說的是相互認識,」江重遺憾道,「你當初要是肯願意主動上前跟我說一句話,我絕對會回你十句,然後我們在那個時候就能成為好朋友了。」
「我可不想跟你做好朋友,」席欽說,「我對你的想法一直都不單純。」
這才是最遺憾的地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