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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夜離去沒多久,岸上便響起了一片片慘叫聲,而後射上船的羽箭開始慢慢減少。
留在船上的水輕玥突然發現,視線裡沒了周子夜,時間是如此的難熬。
瞧見水輕玥臉上的擔憂,紫蘇安慰道:「這裡沒有人是周護衛的對手,他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水輕玥淡淡道,而後突然沒頭沒腦地嘆了一句,「能遇見他,真好。」
過了半炷香的功夫,齊戍疆踩著水面飛上了甲板,大笑道:「哈哈哈,老子還是第一次遇見,比老子更像是從戰場裡廝殺出來的人,周老弟,有時間我們好好切磋一番。」
隨後,身上佔有不少血跡的周子夜落在了甲板上,莫約是還沒從廝殺中緩過來,他眼神冰冷,渾身充滿血腥之氣。
水輕玥只覺,她彷彿又看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周子夜,冰冷又暮氣沉沉。
「子夜,過來。」
周子夜垂著眼,站在船舷邊沒動,身上的鮮血在火光的照耀下,醒目到有些扎眼。
如此血腥又嗜殺的一面被她看見了,該被嫌棄了吧……
水輕玥依舊伸著手,再次含笑道:「子夜,過來。」
周子夜抬眸,望進水輕玥的雙眼中,見裡面沒有恐懼,更沒有厭惡。
他身上的殺意慢慢消散,雙眼中多了些光亮,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聲音低沉:「髒。」
見狀,水輕玥嘆了口氣,走到周子夜面前,拉起他的手,將他的袖子挽了上去,「髒什麼髒?沒發現自己受傷了嗎?」
只見周子夜胳膊上,有一道不算很深,但還在流血的傷口。
一直在忙著處理受傷士兵的魯木心,過來看了一眼周子夜的傷口,將一瓶藥塞到了他手裡:「小傷,撒點藥,包紮一下就好了,我還要看其他傷重的人,你自己處理。」
水輕玥拿過藥瓶,又在魯木心的藥箱裡拿出兩塊乾淨的布條,將周子夜胳膊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了,再細細的在傷口上撒了一層藥粉。末了,纏上乾淨的布條,歪歪扭扭地打了個死結。
盤腿坐在甲板上的周子夜,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蹲在身側的水輕玥身上。
見她衣服上蹭染了自己身上的鮮血,雪白之中多了幾塊腥紅,分外顯眼。
見她手法生疏地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小心又輕柔。
見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沒有害怕和嫌棄,而是擔憂中帶著些許心疼。
圓月從烏雲中掙紮了出來,溫柔的月色灑落在甲板,給人渡上了一層清輝。
她在發光。
這一念頭縈繞在周子夜心尖,慢慢刻進骨血。
處理完周子夜的傷口後,水輕玥在甲板上巡視了一圈,而後朝底艙走去。
「長公主,可有人受傷?木心怎麼樣?」一直守在底艙的徐翰章連忙問道。
「有部分士兵受了傷,木心沒事。」水輕玥看了一眼關在囚車裡的柳家四人,「他們怎麼樣?」
聞言,徐翰章鬆了口氣,而後嗤笑道:「這船壁都是實木的,他們能有什麼事兒?只是嚇尿了。」
水輕玥點了點頭:「你先去給齊將軍打打下手,我有點事要問柳家主。」
她走到關押柳青渺的囚車前,淡淡道:「柳家主,你不妨猜猜,外面的殺手是沖誰來的?」
柳青渺眼內的驚恐還未完全消散,他看了一眼水輕玥和周子夜身上的血跡,乾澀道:「我怎麼知道。」
「那本公主替你猜猜,」水輕玥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柳家二爺三爺肯定想著,只要你們死了,他們便能將所有的罪名推到你們大房身上。畢竟你們可是大辰的公主和駙馬,要威逼他們兩房做事,豈不是輕而易舉?」
見柳青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