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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見她又要轉回頭去忙的時候,他雙臂齊伸,硬把她攏過來按在了懷裡。
「別鬧……」顧鸞小聲埋怨,可楚稷不松,往後靠了靠,倚在身後的軟枕上,跟她說,「等忙完這一陣,朕帶你跑馬去,好不好?」
「不好。」她脆生生道。
他低眼看她,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太熱了,一步都不想出門。皇上若想消遣,不如找個清涼的地方待著,吃吃冰飲。」
「……」楚稷神情複雜,嗤笑出聲,「懶死你。」
「就是很熱嘛!」顧鸞理直氣壯,「若要跑馬,秋天倒很好,夏天就該在陰涼的地方貓著避暑!」
「行行行,避暑。」楚稷順著她說,咂一咂嘴,「今年讓南巡耽誤了,明年夏天帶你去行宮避暑。行宮裡還有個葡萄園,你肯定喜歡。」
他說著,思緒不禁飄遠,長聲舒氣:「你爹趕緊立個功吧,著急。」
顧鸞掐指一算,就現下這日子,她爹估計也就剛到河南沒幾天,不禁笑出聲:「皇上較這個勁幹什麼,奴婢也沒那麼在乎位份高低。」
他沉了沉:「朕在乎。」
她抬眼看他,他沒看她,漆黑的雙眸盯著殿樑上的花紋,似有深沉的思量。
顧鸞躊躇再三,終還是問了出來:「皇上在想什麼?」
「朕在想……」他凝神,自顧自笑笑,「不能委屈了你。」
她搖搖頭:「若是為位份的事,奴婢如何都不會覺得委屈。」
「不能這麼說。」楚稷道,「你若一直當御前掌事,也會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些朕都清楚。若讓你入了後宮過得卻還不如在御前時瀟灑暢快,就是委屈了你。」
他一個當皇帝的,總不能讓姑娘家跟了他,卻還有種「屈就」的味道。
他薄唇微抿:「朕會為你安排好的。」
她便說:「那奴婢就等著。」口吻輕鬆,語中帶笑,「奴婢信皇上會安排好。」
她總是信得過他的,不論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這個人總是言出必踐,她說她信他,可真不是揀好聽的說給他聽。
一眨眼的工夫,皇長子百日已至。
這是當今天子的頭一位皇子,又是嫡出,宴席大辦,勝過過年。
這般的宴席都分兩邊,前頭是皇帝宴請群臣,後頭的皇后宴請一眾宮妃、命婦。
是以宴席上主要的禮數便都在前頭的含元殿,皇長子這個「主角」自也要在含元殿裡待上些時候。待得儀程過了,再由乳母送回棲鳳宮去。
又因皇帝還有厚禮備給皇后,乳母送皇長子回去的時候,顧鸞便也帶著宮人往後去了一趟。
棲鳳宮裡,宮宴雖不及含元殿的盛大,熱鬧卻也不少。嬪妃、命婦無不說盡了吉利話,太后也來了,頗是欣慰地拉著兒媳噓寒問暖。
待得御前送了皇帝特意備的厚禮過來,殿中又沸騰了一陣,皇后謝完恩就聽了好一陣艷羨之詞。
不遠處的廂房裡,賢昭容懷抱著大公主,看著面前的儀嬪,面色鐵青:「臣妾人輕言微,不好這樣一次次到皇上跟前陳情。娘娘若真心裡不虛,又何苦這般在意這些?身正不怕影子斜便是了。」
「你這話說著輕巧。」儀嬪坐在茶榻上,坐姿婀娜,眼中卻慵懶倦怠,「葳蕤宮偏僻成那樣,自我住過去,連宮人都多有懈怠。人在宮裡,這樣處處遭人白眼,往後的日子要如何過呢?『身正不怕影子斜』這話聽著倒是正氣十足,可正氣又不能當飯吃。」
賢昭容垂眸,冷著臉:「但臣妾無力幫娘娘。」
她想好了,這賊船非下不可,否則這被人拿捏的日子就沒有盡頭。
儀嬪黛眉輕挑,打量她兩眼,卻笑了:「好說,本宮原也沒想逼你。姐妹一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