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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改出來的一版劇本已經在飛機起飛前發到了裴延的電腦上。裴延看完,皺了皺眉,在文件上寫了幾個關鍵的修改點,又發了回去。
順便抄送攝影團隊,讓他們修改分鏡。
發完郵件後,裴延突然想到了周達非。
嘴上沒毛的愣頭小夥子,一天組都沒進過,還敢嘲笑他裴延是個豎子。
而他居然還當真了?
裴延鼻子哼了聲。他不僅覺得周達非可笑,也覺得當初被周達非激怒的自己有幾分可笑。
這事兒要是換個別人,可能裴延就是心裡有點疙瘩,對方服個軟他也就沒多大興趣了。
但周達非異於常人,確實夠勁兒。
裴延端起面前的香檳喝了口,還細細咂了一下。
他想起年後回到上海,周達非這隻齜牙咧嘴的小野獸就已經聽話地趴在他的囚籠裡,收起爪牙乖乖任rua,不時還口是心非地沖他眨眨凌厲的大眼睛
裴延心裡就格外舒暢。
裴延這次在北京連軸忙了好些天,直到除夕才算給自己放假。他今年過年在北京,父母兩家都得去露個面。
裴延出身於一個很平常的富裕家庭,父母都從事過藝術行業,很多年前就和平離婚了,現在有各自的家庭。
裴延跟兩邊的家庭成員都不算很熟,但關係還不錯,本質上就是一種人脈——別人有求於他,他也有用得著別人的時候,互相維持著一種沒有感情的體面關係。
顯然裴延這種狗脾氣的人到哪兒都不會招人喜歡,只是他的無敵掩蓋了一切。
裴延對此心知肚明,也沒什麼所謂。他天生是那種不知恥的人,從不恥於自己的慾望,使命感、羞恥感、道德包袱通通沒有,也不在乎別人是不是背後罵他,壞得坦坦蕩蕩。
過年期間裴延事兒多,連著好幾天沒想起周達非這號人。
直到初七那天,裴延正在一個聚會上打牌,突然接到了李秘書的電話,說周達非搬家了。
「搬家?」裴延挑了挑眉,「搬去哪兒了?」
李秘書顯然也是剛知道這事兒,急急忙忙的,「他好像是原來租的房子到期了,又重新租了一個,可能是短租。」
裴延的臉沉了下來。
他放下牌,拿著手機走到走廊上,「派人跟著他沒有?」
「跟了,」李秘書連忙說,「離之前住的不算遠,都在徐匯。」
裴延想了想,「把地址發給我。」
「好。」李秘書頓了頓,「需要我們上門去找他嗎?不過確實年也還沒過完,之前說的是,」
裴延打斷他,「不用,發給我就行。」
掛了電話,裴延冷笑一聲。
他覺得自己就是養條狗都比周達非更有自我管理意識。
還真是挑到寶了。
裴延出來有一會兒了,有遠房表弟出來喊他。
裴延應了聲。
「對了,我有點兒事,過兩天得先回上海,」裴延邊走邊說,「十五我就不參加了。」
周達非這個年,基本是睡過去的。
除夕那天他媽媽給他打了影片電話,希望他有空還是能回趟家,另外就是寥寥一兩個朋友發了問候,簡單聊了兩句。
周達非性格極其獨立,不怎麼習慣跟人傾訴,何況他目前的情況根本無從開口。
他也沒有許多亂七八糟的興趣愛好,不喜歡出去浪。
很難有人想到周達非這樣精通抽菸喝酒和打架、場面上也能玩開的人,最大的興趣愛好居然是宅在家裡看書看電影,或者一個人背著單反出去攝影採風,甚至是發呆。
過年期間天氣不好,周達非又病了,正好有段時間不需要做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