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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嘆口氣,恢復了原先的正襟危坐:&ldo;姑娘怎麼知道,我就一定幫不上呢?&rdo;小如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張瞬間從狂笑變得不怒自威的臉,近乎費力地說:&ldo;若公公不是說笑的,小如就先在這裡給公公叩頭了……&rdo;笑意再度浮上了楊琛的嘴角:&ldo;好啊,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就此領受……不過是同姑娘玩笑的,姑娘這是幹什麼,快請起來……&rdo;他的臉也像小如一般漲紅了。
此時,令秧正坐在唐璞家最深的那一進天井裡,那是他家戲臺子的位置,坐下來的時候才驚訝地發覺,過來看戲的都是女人。也許男人們散了宴席,都留在前邊的中堂裡飲茶聊天了,當然,也必定會有那麼幾個,不約而同地告辭,再一起去到某位當紅姑娘的花酒桌上。鑼鼓聲響起的時候,令秧突然覺得有人在她胸膛裡放了一面鼓,用力地擂,震得她從五臟到指尖都在微妙地悸動著,相比之下,自己的心跳得未免太微弱了。她心慌地朝四周瞧了瞧,怕有人注視著她交頭接耳‐‐但是她好像也多慮了,族中各家的女人們,對這戲早已爛熟於心,並沒有幾個人是認真觀賞的,不過是想借著這看戲的契機說說家常,圖個熱鬧。令秧深深地嘆了口氣,雖說如釋重負,可到底也有些落寞。明明這戲裡真正的&ldo;文繡&rdo;就坐在臺底下,她們怎的如此漫不經心呢。
於是轉身想端起杯子喝口茶,卻發覺原本站在旁邊的小丫鬟沒了蹤影。她不由得有些煩躁:眾目睽睽的,讓她用一隻手揭了茶杯蓋子,再顫顫巍巍地端到嘴邊去委實不雅。因為家裡必須留個人伺候楊公公,她不能讓小如在身邊跟著,只好帶個小丫鬟,按說她不至於貪玩到這個田地,只是她見過什麼場面,說不定是在唐璞家這幽深的宅子裡迷路了。她打量著臺上正唱到她爛熟且不怎麼喜歡的一段,便站起身來去尋那孩子。
出了這一進,便跨進了前邊一進院子的迴廊。絲竹聲從她背後飄過來,她眼前這一片天井卻是空空如也。雖說這個天井比搭得起戲臺的那一處狹窄得多,可是卻靜得沁人心脾。她的眼前,一棟兩層的屋子悄然地對著她,屋簷層層疊疊地蜿蜒直上,媚態橫生。令秧輕輕地嘆息一聲,倚著迴廊裡的柱子,只這一會兒工夫,她就已經忘記了是出來幹什麼的。只想著,唐璞的宅子雖說比她家大宅奢華,可是也許是因為大,看起來反倒是沒有那麼多的人,失了那種她看慣了的,滿滿騰騰的煙火氣。她看見唐璞從天井的另一端跨過了門檻,起初嵌在那道粉壁中間,跟著從粉壁裡走了下來,她目送著他慢慢靠近,突然柔軟地想:隔了這麼些年,他倒是不見老。隨後便不由自主地翹起了嘴角:橫行霸道慣了的人,怕是因為莽撞,身上才掛不住歲月的。
唐璞卻以為,令秧在對他笑。
他終於走近,她早已直起身子,恰到好處地行禮:&ldo;這麼些年了,頭一回逛九叔的宅子,早就聽了一百次九叔家裡的排場,如今算是見著了。&rdo;
&ldo;可還看得入眼?&rdo;他淡淡一笑。語氣聽起來親暱,卻也讓他十分窘迫‐‐他總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所以只能含混地一帶而過。
&ldo;喜歡。&rdo;令秧用力地點頭道。隨後輕輕地揚起下巴,&ldo;就是覺得那邊的牆角,缺了棵竹子。就像是祠堂後院裡面那棵一樣的。&rdo;
&ldo;你還記得祠堂的那棵竹子。&rdo;他看著她的臉,不過只略微看了一會兒,還是挪開了,&ldo;離在祠堂裡見著你,已經十五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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