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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點頭：&ldo;記得，很好吃。後來你被發現了嗎？&rdo;

當時爺爺覺得父親的死是因為母親和自己，很討厭他，叔叔嬸嬸就嘲諷他不配吃沈家的飯，他一氣之下離開家，卻發現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如此沒用。

&ldo;肯定啊，回去我媽就在廚房裡等著，還問我夠你吃嗎，我才知道其實她什麼都知道，我說呢，平時我家做飯很少剩下，那天怎麼做了那麼多，原來是故意讓我給你吃的。&rdo;

沈昀嗓子也有些堵，&ldo;媽對我很好。&rdo;

姜媽媽和女兒的性格一點都不像，說話輕聲細語的，是水一樣的女人。姜家父女倆以前總吵架，但是每次姜媽媽一來，父女兩個就別彆扭扭的閉嘴了。

以前每次見自己，都笑著說：&ldo;小昀沒事兒來家裡玩啊，我們末末可喜歡你了。&rdo;

可惜他沒答應過幾次。

&ldo;嘻，&rdo;她笑出聲，&ldo;那是因為我媽知道我喜歡你。……啊對了，還有一次我往你們家扔了一盒蟑螂嚇唬你叔叔嬸嬸的事你記得吧？&rdo;

&ldo;記得。&rdo;

他當時因為要住校被全家批鬥，突然一大盒蟑螂從天而降，爬得到處都是，家裡瞬間一團亂，嬸嬸差點嚇昏過去。

他抬頭，就看到她趴在窗外朝自己笑。

當時他就在想，她怎麼能那麼壞，又怎麼能那麼可愛？

&ldo;蟑螂是我網購的，我又沒有銀行卡，也沒有支付寶，就偷我媽的用，也是後來我才知道是她故意告訴我密碼的，我爸知道我往你家扔蟑螂還要揍我，也是媽攔了下來……&rdo;

薑末嘴巴說個不停，從三歲上幼兒園和小朋友打架請家長，到十八歲翻牆打遊戲請家長……

一口一個&ldo;我媽&rdo;，吧嗒吧嗒一直說到凌晨三四點。

最後翻來覆去的那幾件事都說完了，她終於停了下來。

沈昀伸手輕輕把她抱到懷裡。

她順從的靠上他的肩膀。

潮濕在他肩頭緩緩洇開。

半晌，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ldo;沈昀……&rdo;

他喉頭一堵，帶著鼻音應了一聲。

&ldo;……以後我就是沒媽的孩子了……&rdo;

他深吸口氣，壓下眼裡的潮濕，低聲道：&ldo;薑末末，你看你被人穿過，現在又醒來，說明這個世界上是有靈魂的，對嗎？&rdo;

她在他懷裡點點頭。

&ldo;那說明媽媽也有靈魂，說不定她現在就在我們身邊看著你，所以……&rdo;

他抬起她的臉，幫她擦乾眼淚：&ldo;不許哭了，你永遠都是有媽媽的孩子。&rdo;

第40章

薑末趴在他懷裡哭著睡著了，沈昀把人抱起來放到自己床上，輕輕幫她擦乾眼淚，關上門出去，拿走她的手機，正好撞上從主臥出來的姜倚瀾。

姜倚瀾眼睛也紅紅的，問：&ldo;睡了？&rdo;

沈昀帶上門：&ldo;睡了。&rdo;

姜倚瀾點點頭，嘟囔一聲&ldo;睡了就好。&rdo;轉身又回去了。

沈昀在書房湊合了一晚，第二天是被倪跋的電話驚醒的。

一聽是沈昀的聲音，倪跋愣了一下還以為這夫妻昨晚逍遙快活去了，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