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江敏突遇意外,一臉受驚地後退,又有幾分擔心江宏。江蘺卻處變不驚,依然是沉靜如畫的樣子,鴉羽似的長睫自然地挺立著,眼神淡淡地看著江宏。
那一身素白衣裳、立於純白雪地的模樣,在一眾兵荒馬亂中,有一股別樣的靜美——緊要關頭,也無人注意便是了。
驚馬持續狂奔到底不妥,江宏一咬牙,一手抓緊車門,放開另一手去拉馬韁,他力氣不可謂不大,但是卻依然止不住奔馬。
江宏眼中殺氣一盛,鬆開韁繩與車門,在車轅上一踏,飛身騎到馬上,拔下束髮的金簪,俯身猛地扎進駿馬的脖子。
他一連紮了兩次,血液如箭噴到雪地,連綿十幾尺,在白雪上面異常刺眼。紅櫻與江五駭然低叫,江敏也皺緊了眉,眼露嫌棄與噁心。
江蘺也微微擰眉,為這駿馬感到可惜。她在山野生活了十多年,與不少飛鳥走獸打過交道,有時候,動物反而比人純良無害,知恩圖報。
驚馬終於蹌踉著腳步,轟然倒地。江宏已提前下了馬,見馬終於不動了,長舒一口氣,這才轉身去看,被摔下馬車的江福。
江福抱著自己的右腿慘叫,滿頭都是冷汗。
第8章 展身手
江福在府中效力多年,江宏十分信賴他,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問,「你如何了?」
江福依然慘叫著,「啊,我的腿,我的腿!侯爺……」
意識到他的腿多半是摔折了,江宏立即轉頭吩咐紅櫻,「去請大夫!」
紅櫻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連忙去了。
江敏被江福看著長大,江福疼她,她對下人們嚴苛,對江福卻是尊敬的,連忙踱步過去,擔憂道,「福伯……」
江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淡然擠開了擋在江福身前礙事的江敏,蹲下身,伸手在江福的斷掉的小腿上利落地捏了一番。
江福慘叫聲更甚,江敏怒斥,「你做什麼!」
江蘺冷淡回應,「看不懂麼,我在找斷骨的位置,好幫他正骨。」語氣並不沖,卻讓江敏覺得堵得慌。
「大……大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江福嚇得夠嗆。昨日他在大堂,也聽到江蘺說自己會醫術,但窮鄉僻壤來的女大夫,只怕孤陋寡聞、技藝不精,萬一不會接骨,叫他白白受痛呢?萬一接骨接歪了,還得打碎重接,豈不是更加悽慘?
江蘺知道江福和江宏此時都並不相信自己,也不多說,只淡淡回應,「父親放心,必定給他接好。」
她打定主意不對府中人動感情,現下也並非以德報怨,江福也好,江宏也罷,此時在她眼中,都是工具而已。
如果她記得不錯,今天的事情做好了,過幾日,應該會有一個進宮的機會,來到她面前。進了宮,更方便向前世的仇人討債。
她說話的的功夫,雙手毫不溫柔,配合著一動一扭,只聽江福一聲劇烈的慘叫,斷掉的腿骨已然復了位。
江蘺起身,淡淡吩咐,「不要碰他的斷腿,將他抬進房間,我要替他施針止痛。江五,去替我拿銀針過來,在梳妝檯下的抽屜裡。」
江五麻利地應聲,去了。
江宏見江蘺說話有條不紊,語氣充滿自信,將信將疑。江福也不知自己骨頭接正了沒有,見江宏不再反對了,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口中叫痛,心裡叫苦。
幾個男丁圍過來,小心翼翼地將江福抬入他房間,江宏江敏一起跟了進去。冬日衣服穿得厚,不方便施針,江蘺命人拿剪刀剪開了江福斷腿的棉褲褲管。
江宏見她做事細心,有理有據,心裡又相信了一層。江敏自然是瞭解自己父親的,見江宏神色,便忍不住低罵江蘺,「裝模作樣!」
江蘺懶得理她,只在心裡的帳本記下了。她有更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