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正是。」
越瑾辰看了看慶霞宮的方向,那裡絲竹之聲縹緲不絕。越瑾辰又看向江蘺,溫聲問,「可是來給太后娘娘賀壽的?」
她一個庶女,與太后也非親非故,如何有資格?越瑾辰這樣問,無非是打聽江蘺的來意罷了。這位皇子看起來溫潤無害,其實心裡警醒得很,對宮裡任何一點異常的變化都十足警惕。
上輩子,她是如何被他騙的那樣深的?江蘺淡淡自嘲,「臣女是來,給貴妃娘娘看診的。」
其實仔細想想,越瑾辰的野心也非無跡可尋。
這位皇子原本是皇帝的嫡長子,皇帝初定江山,選了都城,接安置在別處的元妻與嫡子過來團聚時,那隊車馬受到了前朝餘孽強悍的攻擊。
攻擊的結果,是元妻身死,越瑾辰中毒,那毒一直沒有治好,不僅導致他身虛體弱、雙腿癱瘓,更是斷了他的前程——沒人能接受一個癱瘓病弱的太子。
當今聖上雖然心痛,卻也只能新立皇后與太子,於是越瑾辰在宮中的地位便尷尬起來。
這樣的落差,越瑾辰意難平,也是理所當然。
可他不該騙她,不該受了江敏的條件親手殺她,然後再擺出一副情深義重、迫不得已的樣子——若他真的情深義重、迫不得已,假死、強硬交涉,哪個辦法不可以想一想呢?
越瑾辰怕與江敏、越英,乃至江宏的合作出意外,根本沒給她爭取活路。甚至也沒有阻止江敏來侮辱將死的她。
他越瑾辰身世是悽慘,可她江蘺,又何其無辜。
曾經她以為他們俱是尷尬的身份,同病相憐又志趣相投,如今再看,原來是一個笑話。
越瑾辰也不知江蘺為何淺笑,只是那笑出現在江蘺清麗的臉龐上,倒是相得益彰。他來了些真心實意的興趣,問,「你會醫術?」
江蘺淡道,「略知一二。」
越瑾辰打量著她,杏色衣衫的姑娘微低著頭,進退知禮,言語謙遜,遂微笑道,「你謙虛了,若只是略知一二,如何敢為貴妃娘娘看診。」
江蘺淡笑,笑意不達眼底,「殿下過譽,臣女慚愧。」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突兀的尖利女聲刺了進來,「你為何在這裡?!」
江蘺抬頭,只見江敏正一臉憤恨地盯著這裡,旁邊是同樣面色不佳的清嵐,和饒有興致看戲的太子殿下。
江敏一身胭脂紅的正裝,頭上綴著金步搖,額心貼著花鈿,唇色嬌艷,很有幾分美麗,只是臉上倨傲不甘的表情,十分破壞美感。
「我問你,你為何在這裡?!」她又往前走了兩步,氣勢洶洶地質問。
原本江敏以為,江蘺身份低賤,粗鄙淺陋,上不得檯面入不了宮。之前還嘲笑太后壽宴卻無她的份,不曾料今日便在宮中和她相遇,並且她還在和大皇子殿下、自己最喜愛的表哥言笑晏晏,這叫江敏心中如何平衡?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江蘺轉身,漠然地看著她。
江敏越發被激怒,正要厲聲大罵,清嵐已扯了笑容開了口,「郡主,美人生多了氣,有礙容貌啊!」
江敏的話便消失在了唇間,想到他說的「美人」一詞,臉色又有些發紅。她轉身面對清嵐,想要拿捏身份,又有些羞澀,別彆扭扭道,「不是我要生氣,你不知這個賤女,她太能生事。」
「是麼?看來是我輕率了。」清嵐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漾出一個酒窩,越發讓江敏心跳加速。
江蘺卻知道,清嵐那樣的表情,意味著他已然動了大怒。這人報復心極強,之後肯定會有動作,那她便不費心了,饒了江敏這一次罷,被人代勞也挺好的。
江蘺心中因清嵐的維護之意而變得柔軟溫暖。
越瑾辰十分了解他那個被寵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