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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江宏這話,倒像個對她不錯的好父親,可前提是,她沒有和侯府的利益產生衝突。
江蘺如今已看得很透,所以心情仍然是無動於衷的。唯一的一點溫熱,給了那個「陰狠放肆」的人。
她的婚事,她會自己做主。
吃過晚宴,江蘺帶紅櫻回房。
江五從偏房過來聽候差遣,紅櫻自作主張,不客氣道,「江五,你去廚房給大姑娘打水。」
江五納悶地看向江蘺,江蘺淡淡點頭,江五便離開了。
紅櫻瘦長個子,顴骨很高,眼神飄來轉去,給人狡詐之感。她在江蘺跟前站定,故意擺出倨傲的模樣,乾巴巴道,「大姑娘,奴婢以後跟了您,便與您說句真心話。這府裡公主最大,以後你可得對她與郡主更尊敬些。」
江蘺淡淡瞥了一眼紅櫻,這人氣質實在算不上好,越英也未多喜歡她——真正喜歡的、用得順手的,越英也捨不得給江蘺。
紅櫻一心想在越英跟前立功,這樣狐假虎威、趨炎附勢的小人,卻也最好利用。
「你說得對,公主郡主自當尊敬。」江蘺在方桌前坐下,定睛看向紅櫻,眼神變冷,「可你既然跟了我,是我的奴婢,為何不跪下向我磕頭見禮?」
紅櫻一愣。
「跪下。」江蘺一動眉梢,無言的威嚴,從那秀美的臉、玲瓏的身體裡散發出來。
紅櫻心裡一跳,手心發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俯首道,「奴婢紅櫻,見過大姑娘,以後願為大姑娘當牛做馬。」
江蘺想著紅櫻喜歡仗越英的勢,她便將越英的手段還給了她,也不叫她起來,淡聲問,「懂醫術麼?」
江蘺談及自己醫術時,紅櫻不在大堂,所以現在也不知江蘺為何這樣問,只茫然回答,「奴婢不懂。」
江蘺略一點頭,「那便多在外間侯著,我喜靜,沒叫你你便不要進我房間。」
紅櫻這才醒悟江蘺是個戒備心強的,並沒有如何信任她,心下便打定主意要做好表面功夫,取得江蘺的信任,瞭解她的一舉一動,方便以後向公主告密。
江蘺懶得自降身份去猜一個婢女的想法,只道,「明白了那便去幫江五打水罷。」
紅櫻裝作殷勤地起身去了。
第二日風停雪歇,江蘺穿了藕色小襖,披著銀繡容邊斗篷,懷著揣著個暖乎乎的小手爐,帶著江五,坐著馬車,慢悠悠出了侯府。
「大姑娘,我們直接去外城麼?」江五年歲雖小,駕車的技術卻很嫻熟,裹得圓頭圓腦的,手裡握著馬韁詢問江蘺。
他們早間說了要去買奴婢,理當是去外城的集市的,但是江蘺回道,「不急,我想熟悉熟悉都城。」
「好勒。」江五便隨意挑了個方向,慢悠悠地趕車,轉悠了一大圈,最終來到外城。
大鄴朝的帝都分三城,內城是皇宮,中城是文武百官、王侯富商的居所,外城則生活著市井百姓。
不愧是天子腳下,即便是雪後天冷時節,外城也有幾分喧鬧,行商走販往來穿梭,行人車馬熙熙攘攘。
江蘺掀開馬車窗簾一角,看著外面的俗世繁華,想起某一個七夕夜,她和越瑾辰一道出來遊玩。良宵佳人,良辰美景,當時是何等的柔情蜜意,如今再看,卻只是一個可笑的噩夢。
所幸,夢已醒了。
江蘺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她已死心過,此後,她再也不會在意分毫。
她正想著,馬車忽然猛地一頓,江蘺不由得往前一傾,猛地扶住了車廂壁。
「怎麼了?」江蘺掀開車簾檢視狀況。
江五哭喪著臉,回頭,「大姑娘,我們撞到國師爺的轎子了。」
江蘺臉色一頓,抬頭,看向對面那座,朱錦紅梁,奢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