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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嵐不想看他,低眉拱手行禮,「微臣願為陛下鞠躬盡瘁。」
皇帝欣慰地笑了,「不枉朕看重你。」他轉過臉,吩咐身邊服侍的公公,「把那幅畫拿過來。」
那個太監應聲後去了。清嵐眼裡閃過冷光,再度行禮,「謝峰的處置已完畢,微臣家中尚有事,請皇上容臣告退。」
皇帝來了一些興趣,「可是掛念江氏?」
清嵐預設。
皇帝笑道,「你與朕年輕時一模一樣。」說完,又陷入了回憶裡,神思逐漸恍惚起來。
他曾以為天下女子不過爾爾,卻終究陷入了一個人的眼神裡。
清嵐是萬萬不想和他一樣的,忍住心裡極度的反感,催促一聲,「皇上?」
皇帝回過神來,揮揮手,「去罷。」
太監將畫拿了過來,皇帝小心翼翼地接過,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
清嵐低頭退了出來,用一貫的虛假笑容來偽裝自己,走在威嚴華麗卻又冰冷的皇宮。一直到坐進了自己的轎子,他的臉色才極端冰冷起來。
江蘺用過午膳,在小榻上安靜午睡,迷迷糊糊中感覺身後有動靜,醒了過來。
清嵐和衣躺在她身側,伸手摟住她的腰,低聲道,「是我。」
江蘺安定下來,回頭見他臉色不好,轉身面對他,柔聲問,「怎麼了?」
清嵐把江蘺收進自己懷裡,眼睛卻一直未曾看她,只道,「沒什麼。」
江蘺於是不再追問,只拉過他的手握住,道,「我記得小時候,我讓你教我用葉子吹曲,你非要我說好話哄你,或者叫你一聲哥哥。」
清嵐終於垂下眼睛看她,江蘺仰頭迎向他的視線。
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潭,卻又那麼亮,倒映著全是江蘺的影子。她淺淺一笑,「當時我不肯,現在,如果你肯對我笑一笑,我便叫你。」
清嵐眼睫一顫,冰冷的心臟熱了起來,想笑卻又眼眶發酸,「你……」他的蘺兒,怎麼這般好?
江蘺見他唇角扯起,輕輕叫了一聲,「哥哥。」
清嵐覺得只這一聲自己就要入魔了,俯身過去,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朱唇。
這一次江蘺柔順地配合。
賞花的時間,是在七月中的休沐日。
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不過國師爺一向懂得讓自己舒適,房內用了不少冰塊降溫。所以除非上朝,清嵐慣常懶散賴床。
但這一日,因為怕出門晚了熱著江蘺,清嵐早早起了。
吃過早膳,他帶著江蘺,坐馬車出門。
到了禮部尚書府,尚書大人和夫人熱情地上來見禮,清嵐十足散漫,倒是江蘺認真地還了禮。
然後男眷與女眷分開行動,尚書夫人領著江蘺往後院去。穿過幾道月亮門,江蘺眼前一亮,現出一大片田田的荷葉來,黃的、白的、粉的、紫的荷花錯落其中,分外好看,空氣中滿是藕荷的清香。
據說尚書大人專門闢出一個院子,什麼花花草草也不種,專門用來蓄水種蓮,果然不假。江蘺看這荷塘的規模,雖比不上御花園,卻也是京中一絕了。
尚書夫人將江蘺請進一個涼亭,已有不少夫人小姐在那邊休息、喝茶。
沒想到江敏竟然也在。她盛裝打扮了一番,坐在涼亭最中間的位置,面色冷傲,旁邊圍著好幾個夫人、小姐,眾星拱月一般。
如今江敏勢不如前,她的手帕交謝二小姐,也因為謝峰貪汙受賄、結黨營私一事,而被發配邊疆。江蘺只約略一想,不知道眾星拱月的有幾個是真心,便淡淡地轉開了眼,不想看江敏在眼裡。
江敏卻是面色劇變,她從前性子便跋扈,如今遭逢幾度劇變,更是敏感且極端。她痛恨江蘺,又反感她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