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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貴妃娘娘很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皇上也知道,臣妾向來沒什麼急智。」
李玉心道:娘娘您謙虛了,您不光是沒有急智,緩智也沒有啊。
只聽貴妃繼續道:「不過臣妾確實想了個法子,只是還得勞動皇上的金口和李公公。」
李玉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縮了縮。
皇上聲音懶懶的,一聽就知道,他對貴妃的想法並不抱希望,已經準備自己出手替愛妃善後了,此時不過是隨口一問:「哦?你想了個法子?那說給朕聽聽。」
貴妃便道:「等臣妾告退了回去,還請皇上命李公公去鍾粹宮一趟,便說您今日見了鈴蘭,覺得她舉止輕疏,不堪御前伺候,仍舊送還鍾粹宮當差,如此外人也就不知道今日臣妾未曾帶人來請罪。」
李玉便聽皇上笑了起來,愉悅道:「哦!說是請罪,其實是來哄著朕替你撒謊的!本是你跟朕使性子,如今還要朕替你描補,那可不能。」
貴妃見皇上不應,馬上就急了,聽起來泫然欲泣:「皇上幫幫臣妾,若不然,臣妾違抗聖旨的罪名就落下了!」
皇上失笑:「你也知道你是違旨嗎?」
半晌李玉又聽見皇上放柔了聲音:「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時值太陽略微西斜,金燦燦的陽光映進房內,李玉就瞅著地上的一雙影子靠在一起,親密無間。
李玉當時就在心裡盤算:從貴妃綠頭牌被摘了起,他就覺得貴妃要壞菜。許多錯不是請罪就能彌補的。此時的貴妃,無論給不給鈴蘭,都已經在皇上心裡落了下乘。要他說,還不如堅決不給,哪怕跟皇上慪氣到底,也好過半途而折,起碼能有個『從一而終心思赤誠』的考評。
所以今日以為貴妃帶著鈴蘭來請罪時,李玉心裡是很惋惜的:這獨一份的貴妃,只怕到今日也就要失寵了。
可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貴妃居然誤打誤撞的平了皇上所有怒火。經此波折,倒有跟皇上更親近一層的意思。
旁人不知道,李玉可清楚:這十來日皇上陰沉著臉,到哪個宮裡都吹毛求疵,一會兒嫌這個貴人服侍的不周到,一會兒嫌那個常在呆板的木頭似的,橫豎都不合心意眼緣。
直到今日才見了個笑臉。
不過皇上也硬是心狠,若貴妃不來『遵旨』,哪怕太醫院來報貴妃吐血,皇上竟也堅決不踏足鍾粹宮。
隨著皇上登基日久,李玉也越來越畏懼自己伺候的這位天子的心性,只能小心再小心。
第8章 雙妃
李玉身後跟著十來個小尾巴,一路浩浩蕩蕩往鍾粹宮去。
後宮裡頭,簡直連牆根都長眼睛會說話,李玉前腳進了鍾粹宮,後腳滿宮裡都弄清楚了皇上給貴妃的賞。
純妃和嘉妃正坐在一起喝茶。這兩位近來很有共同語言:兩人膝下都有兒子,也都頗有寵愛。也都是妃位坐膩歪了,很想坐坐貴妃的寶座。
本朝後宮,打從康熙爺手裡立了規矩,一皇貴妃,二貴妃,四妃,六嬪,以上算是正經主位娘娘。
然皇貴妃非特殊情況不立,暫且按下不表。
為此,在皇后健在的情況下,後宮諸妃嬪奮鬥的終極目標便是貴妃位。
然而皇上像是得了健忘症,自打登基來直接冊封了高氏為貴妃後,就像是忘記了還有一個貴妃位虛懸,近九年了,硬是提也不提這件事(注1)。
虛懸的大餅更是一張美味的大餅。
原本純妃和嘉妃頗有些面和心不和:貴妃位的空缺有且只有一個,她們算是天然的競爭者。
論資歷,兩人都是潛邸舊人,打從寶親王府就是服侍乾隆的格格。
論出身,純妃是漢軍旗(注2),比嘉妃正黃旗包衣高出一等,但嘉妃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