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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宮女謝了恩,見紫藤扶著主子進西裡間,也就各自退下。
雖然也是有頭有臉的宮女,但貴妃的寢室,一貫是隻有紫藤和木槿能踏進去。她們四個能進側間,就已經是八個二等宮女裡拔尖的人物了。
木槿出去召集滿宮裡太監宮女,吩咐了此事後轉回內室,只聽高靜姝正在興致勃勃跟紫藤商量晚上吃什麼。
她心裡也就無比熨帖起來。
這樣快活的娘娘,有多久未見過了?她都快記不清了。
高靜姝確實心情很好。
壓在勞動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皇上、皇后和短命,如今有兩個暫且解除警報,她可以專心致志搬第三座大山,自然是高興的。
見木槿進來,高靜姝招手:「剛紫藤說想吃糟銀魚,你快也來點個菜。」
大約是今日同患難的關係,也或者是原身存留的感情,她對這兩人無端就有一種親近的戰友感。
木槿見紫藤坐在床下的腳踏上,一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笑容,也就過來湊趣:「奴婢這兩天急的胃火大口苦,想吃一道菊花鍋子敗敗火。」
紫藤立馬道:「換一個,娘娘不能吃寒涼的。」
木槿笑道:「好姐姐,這是點給咱們兩個吃的。我可知道,你嘴裡的燎泡起了七八個,說話都疼的噝噝的,還不趕緊趁這兩天敗敗火,好有勁兒整治下頭的小蹄子們——鈴蘭是出頭的一個,可也不止她一個有歪主意呢!」
這話正好落在高靜姝心上,於是對兩人鄭重道:「這話很是,方才我見了皇后娘娘宮裡的規矩,實在是羨慕。我也不要你們五日就將咱們宮裡整頓的鐵桶一般,但大體統總不能再走了譜,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兩人忙蹲身應「是」,又各自請罪。
高靜姝擺手,安排道:「紫藤負責掌人,等我精神好些,咱們擬一擬鍾粹宮的規矩,這幾日你先按著內務府的宮規來,凡有違者皆按例處罰,還要記錄在冊。」
其實內務府的規矩就格外森嚴,若有宮女亂跑者,左腳發右腳殺,就是一腳發配邊疆一腳殺頭的的下場。
也絕不會有宮女獨個兒就跑到皇上跟前去的荒唐事。要有一個這樣膽大妄為的,負責教導的姑姑也跑不脫重責。
能送到鍾粹宮來當差的宮女,當日在內務府學規矩時,肯定也是熟背宮規的上佳宮人,反而到了鍾粹宮欺起主子性子糊塗軟善來,一個個成了脫韁的野馬。
「木槿負責帳目,咱們宮裡歷年的開支,如今我私帳上的剩下的銀子數目,明兒都先拿來我瞧瞧——從前我不管這些,糊裡糊塗的混過去,可如今過不去了,便再不能閉著眼往絕路上走。」
她看著兩個宮女因為激動而略微漲紅的臉,認認真真道:「一病如新生,從今日起,咱們好好過日子!」
紫藤又激動又喜悅的淚水再次「刷」地下來了。
高靜姝對這種痛哭似擰水龍頭一樣輕鬆的技能點艷羨不已。
這一夜東六宮、西六宮都是寂寂無聲卻隱含不安焦躁。
皇后娘娘一道命令傳去各宮,準備親自前往鍾粹宮探知情報的妃嬪們不得不偃旗息鼓,大家只能坐在宮裡各自猜謎。
貴妃這是真的復寵如初還是迴光返照呢?
在皇后穩如泰山的情況下,貴妃就是宮裡無數女人奮鬥的最高目標了,偏生高氏在這裡戳著,如同程咬金一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八年來,愣是沒人摸到貴妃的邊。
妃位上已有三個:純妃嫻妃和嘉妃,或有子或有寵或出身滿洲大族,掂一掂好像都有能進位的理由。
由不得她們不懸心。
下頭的妃嬪也著急啊:三妃進不上貴妃,僅剩下的一個妃位皇上就看得重,誰都不肯給,甭管是出身高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