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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姓沈?」
沈既明寒毛聳立:「官爺可有什麼事?」
「沈公子請進吧,家訓有傳,若有沈姓人家上門,不可不接待。」
什麼家族會有這樣詭異的家訓?凡是姓沈的不聞不問都要接待,竟有如此道理?
防人之心不可無,沈既明猛然轉身,形容嚴肅,不肯聽從男子一句。中年男子見他如此反應,也不解釋,只道:「我知公子在猜忌什麼,恕我直言,若公子不知在下的意思,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找上門來。」
見沈既明還是不信,男子又道:「家父過世前單獨叫我過去,特叮囑我這話,我原當他老得糊塗了。沒想到今日果真被我遇上,沈公子,請吧。」
出乎意料的是,這男子竟是個辦事穩妥的,他先帶人去了雅間,備了上好茶水。隨即單獨將沈既明帶出來,問他有什麼事能幫上忙。
沈既明生前雖看不見,其餘的感官自然敏銳得很,他不止聽覺過人,走過的路也鮮少認錯。京城偌大的地盤,他照樣給李龍城送回李家。他看出梅園驛站只是改了牌匾,裡頭佈局絲毫未變,不禁稍稍放鬆。男子輕聲問他可要去什麼地方,他亦照實說了:「關外。」
聽到這個答案,男子挑眉。
沈既明匆忙改口:「附近的沙林鎮。我家道中落,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好在我家在鎮子裡尚有親戚,所以……」
「無妨,公子不必再言。」男子微笑道:「家父所言果然不假。公子要去關外,在下照辦就是。」
「不是說關外大漠尋常人等不得涉足。」
「尋常人等去不得,我家去得。」
沈既明不解:「這是何故。」
「公子又何必明知故問。」
「……」
「先祖受公子祖上庇護,才得以發家,如今恩家有求,不能不幫。」中年男子語氣平和:「公子祖上可有一位叫做沈既明的?我看公子很眼熟。」
沈既明心道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就是沈既明本人。
也不對,他和這男子前後差了這麼些歲數,這人怎會看他眼熟。況且他竟記得有沈既明這個人,李龍城分明將他從記載中完全抹去了。
男子看出他的疑慮,他默默起身,從箱底中抽出一卷畫軸。
畫軸緩緩展開。
「我自小聽過的故事,與常人都不同。家父不讓我看當朝史官攥的史書,只說是胡寫,他與我道,昊武帝不是沈宏園的諡號,是沈宏園的十九子沈既明的諡號。十九皇子與他父兄不同,是個難得的好人。只是造化弄人,得罪了元王,那時元王是十九皇子的近身侍衛,與他關係甚密,祖上也曾與元王有過交集。我家是十九殿下親信,雖不知元王與他之間究竟發生何事,卻知道元王起義後,生擒了十九皇子。你既是十九皇子的後代,也該知道,當年元王迫使他稱帝兩年,兩年後十九殿下病逝,元王拿到十九皇子的血書才得以繼位。」
「先前這些我是不信的,總以為是家父哄孩子才講的故事。家父臨終前不但交待我要招待姓沈的,還給了我這卷畫軸,他說,旁人不記得,我家需得記得。十九皇子就是昊武帝,這諡號很合適他。」
「沈公子與沈既明長得極像,若十九皇子泉下有知,或許會心安。」
畫上是一行車馬,帶頭人黑髮紅衣,眼覆綢綾,居然是沈既明。沈既明心中悵然,若他猜得不錯,這是他行兵去關外的必經之路。這樣的記憶過得太久,幾乎完全模糊了,若不是男子篤定,沈既明面對這樣的畫像,居然不敢認。
「這是當年祖上追隨十九皇子時,為他作的畫。」
沈既明扯出一個難堪的笑來:「難為他想著……多謝。」
「公子,我單獨叫您來,不單是為了二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