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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沈既明倒是奇了:「本王還以為連本王的耳朵也出毛病了,仇大人居然如此坦蕩地說出可憐二字,一則你身體康健,卻在本王這等瞎子面前自述可憐。二則,仇氏一族依仗大人的身份,在京中呼風喚雨,連下人都比邊關將士們用的飯菜精緻。本王竟不知這可憐二字從何談起?」
「殿下!微臣只想知道李龍城在何處!」
「仇千盛!本王也告訴你,本王不知李龍城身在何處。仇大人若不信,大可回了父皇,就說本王私下窩藏重犯,如何處置本王父皇自有定奪,還輪不到你興師問罪。」
沈既明軟硬不吃,仇千盛心知與之僵持也無益。李龍城從李府憑空地消失了,只憑一個孩子不可能做到。然他來問沈既明亦只是憑藉過往的瞭解加以推測罷了,並無真憑實據,他即便說給皇帝也無用。李龍城非死不可的緣由是他那罕見的帝王命格,沈既明也因兵權之故為皇帝忌憚。在皇帝看來,若小十九當真有奪儲之心,必要除去李龍城這一隱患,怎可能冒著殺身之險出手相助。
仇千盛空手而歸,待他的腳步聲遠去後,沈既明腳下一軟,跌坐回去。他的指尖不住地發抖,縱然雙目無神,也難掩恐懼憤怒之色。
懂事的宮人一早將人疏散了,李府被抄的事已鬧得滿城風雨,稍微察言觀色些都聽得出大概。只聽宮人顫著聲,重新為沈既明端了茶:「殿下,那孩子……果真是……」
沈既明揉了揉眉心,無力道:「是他。」
宮人當即跪下了:「殿下!太冒險了!此事萬萬不可!」
「監天寺整日故作玄虛,還有什麼話是他們說不出來的!你可知道,父皇第一次下令取李龍城性命時,他僅是剛剛滿月的嬰孩!只為了監天寺的一句帝王命格,父皇便要將其活埋,不可理喻!」
「殿下,恕奴多言,無論當年李家麼子是否重病,此事已然敗露,任誰也救李家不得,殿下切勿以身犯險。」
這話即使不說,沈既明心中也明白得很。這幾年無端被判了滿門抄斬的家族不知有多少,尤其是李家這情況,怕是連九族都難保。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荒唐至極,沈既明作為皇子卻無能為力。
「殿下一時衝動保下李公子……不知以後如何打算?陛下找不見李公子,不會善罷甘休。」
沈既明沉吟片刻,道:「明日我便動身回關外,我會帶他一起去。」
「這麼快就走?」
「我早就該回去,只是被九哥的喪儀耽擱了。李府交不出李龍城,行刑不過這幾日的事,我需得提前帶他走。」
「殿下想瞞著李公子。」
「他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若不瞞著,要他如何承受?」
宮人猶豫道:「總有知道的那日……」
「……」
「能瞞一日是一日吧。」
李龍城並不知自己在沈既明的斗篷底下保住一條小命,深夜入睡時,他方得知自己不能回家,整個人陷入無盡的慌張與懼怕中,任宮女如何安慰亦無濟於事。
宮女手足無措,只好回稟沈既明,當晚,李家麼兒就躺到了皇十九子的寢床上。沈既明全無安撫孩子的經驗,只好笨拙地輕拍他的後背,絞盡腦汁說些軟化。或許心誠所致,李龍城安靜下來,他緊貼著沈既明,幾乎聽得清他的心跳。
李龍城突然問道:「殿下是大將軍嗎?」
沈既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什麼大將軍,誰和你說的?」
「白天時,姐姐告訴我的,她給我看了殿下年幼時用的劍,還告訴我,殿下是受人敬仰的將軍。」
「哈……」沈既明尷尬地笑了笑:「秋瑾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殿下年方十六,已為敵軍聞風喪膽。」李龍城聲音雖低,說得卻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