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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夢。
盧櫟生下來就被確認有先天性心臟病,並且治不好。父親是警察,母親是教師,哥哥是法醫,他是媽媽四十多歲才生的幼子,家裡都很期待他的出生,可惜隨著這個喜訊而來的,還伴著個巨大的黑洞。
他的病讓家裡蒙上一層陰影,小康家庭禁不住他這病的消耗,不說一下子拉窮了,但家裡需要制定嚴格的花費計劃才不會超支。
可盧櫟過的很好,很快樂,家人給了他無盡溫暖,他一點也不遺憾。因為病有些嚴重,他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被父母哥哥輪流帶。媽媽教他必要的學生應該知道的知識,爸爸教他怎麼抓壞人,哥哥……不教他東西,只帶著他看他解剖屍體。
哥哥的工作很忙,但很安靜,很適合帶孩子,所以盧櫟跟著哥哥的時間最多。也奇怪,他天生膽大,第一次意外看到哥哥解剖時也沒害怕,哥哥長鬆了一口氣,這才敢把他帶到解剖室,時不時看一眼保證他在視線內。
盧櫟磕磕絆絆的長到二十三歲,身體越來越差。最後一次跟著哥哥野外屍檢,意外遇到了犯罪分子返回現場,發生了槍戰,而哥哥的位置很危險,有個人悄悄摸出顆野彈,朝哥哥擲了過去……
他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
家裡為他付出的夠多了。半個月前的檢查結果,醫生和父母說他最多隻能活再半年。家人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都聽到了。
反正都要死,如果能保護哥哥一次,就太值了……
誰知道他竟然還能醒,一醒來就在這個房間!
盧櫟神情複雜地環視整間屋子。
門邊靠東牆放著一張八仙桌,配三條長凳,桌上放著一副白底藍紋的粗瓷茶具。正對著床的南面開了扇窗戶,正方形,長寬大約都有一米,窗槅是非常古典的菱形交錯幾何紋樣,上面貼著淺黃窗紙,風吹來時刷刷做響。窗下有一條深棕色四足長條几,放著些雜物。西邊牆邊立著一個四角櫃,許是年深日久,四隻腳上都有了裂紋。
這是一個樸素至極的房間。
這是一個古人的,樸素至極的房間。
盧櫟長嘆一聲,還是個窮人。昨日突然在這個房間醒來,他嚇壞了,心神不定,以為是夢遊,今天繼續在這個房間醒來,他便隱隱知道,他大概……回不去了。
野彈的威力不如正規炸彈,但也不會弱到哪裡去,他的身體……一定不全了。
‘死’這個字,自打他出生,就一直跟隨,爸媽哥哥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們會難過,會傷心,但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終有一日傷痕會褪去。
他們一直希望他能有個健康身體,好好活著,如今倒也算是圓了這個夢。
他自己……也想好好活著。
無時無刻都在想!
可他這個新身份,好像過的並不好。
盧櫟眉頭微皺。
突然換了個身體,他嚇的不行,能注意到的東西委實有限。他不知道這具身體前身怎麼死的,隱隱約約得了些記憶,可一覺醒來,那些本就不屬於他的記憶更加飄乎,他得到的資訊非常有限。
他知道原身也叫盧櫟,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
只要手裡握著書卷,他可以一直不出門。
可惜……姨母不喜歡他讀書。
這個盧櫟是個孤兒,五歲時父母被山賊殺死,懵懵懂懂被送來交於姨母馮氏撫養,馮氏初時對他非常關切,因為他有個了不起的未婚夫。
他這位未婚夫,以前是平王世子,老平王去後承了爵,現在是個不折不扣有權有勢的王爺。聽說身長九尺,青面獠牙,殘酷冷血,手屠八萬人,能止小兒夜啼,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想也知道,能傍上這麼一位大人物,前程得何樣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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