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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到大門口停著兩輛車，塗海燕不免心跳加快，加快速度拐進門，果然看到雙方對峙的人馬。

明顯的，院子裡人多，占上風。

&ldo;塗老師。&rdo;有人瞧見了她，剛喊了一聲，人群開始往她這裡集結。

&ldo;塗老師，你回來了，成哥還好吧？&rdo;

&ldo;聽說手術很成功，那就好啊。&rdo;

七嘴八舌的，塗海燕也不知該回答誰，眼睛卻看著其中一人，那人也是高大俊雅，和這周圍的環境明顯不協調。

塗海燕承受的委屈和悲傷好像一下子找到一個突破口，她對那人說：&ldo;你來幹什麼？他如今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你還是不肯放過他嗎？&rdo;

對方看著她，不說話。

倒是旁邊圍觀的人解釋說：&ldo;塗老師你誤會了，餘總是來告訴我們好訊息的，他已經找到其他地方蓋酒店了，我們的廠子不拆了。&rdo;

&ldo;縣裡還說，要扶持我們廠呢，今年秋季的旅遊產品展銷會，謝師傅已經收到請帖了。

塗海燕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些改變，這些待遇，是她的男人用自己換來的，沒有什麼東西能貴過人的命。

她不置一詞，拿著自己東西往裡面走，到了自己住的那間，拿出鑰匙開了門。

有人跟在後面踱步進來。

塗海燕把包往沙發上一扔，轉過頭質問：&ldo;你有完沒完？&rdo;

餘敏輝無辜苦笑，&ldo;我可什麼也沒說。&rdo;

塗海燕被他噎住，不說話，也不看人，呼哧呼哧喘著氣，彷彿氣到極致。

餘敏輝未敢多走一步，到了今天，他只好也只能與她保持距離。

她恨他，恨到骨子裡，哪怕他拿出十足的誠意，她也不會感恩。

兩個人僵持一樣站著，最後餘敏輝嘆了口氣，說：&ldo;其實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我訂了後天的機票，去美國，這邊的事情稍後會有人來接手。&rdo;瞅了她一眼，見她表情不變，繼續，&ldo;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好像是回來錯了，我一心想要對她好的人，她讓我嘗到了失敗的滋味，我從沒有這般失意過，即使是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失意。塗海燕，我敗給你了。&rdo;

塗海燕心裡一動，忽然記起這話耳熟，曾經也有人對她講過差不多的話。

他說：我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他還說：我特別……特別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那時候，他身強力壯，活靈活現。

塗海燕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掉下來，沒有擦掉，隔著模糊的視線對餘敏輝說：&ldo;我也很後悔，我後悔認識你，也後悔認識他，如果他不是認識了認識你的我，他也到不了這步田地。&rdo;

塗海燕說完這句話再也沒出聲，默默把自己的行李拎進房間，待她整理好出來時，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塗海燕把皮包裡的手機拿出來充電，找充電器的時候，觸控到一個圓不溜丟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有些怔愣。

有些回憶潮水一樣湧上來，一點一滴浸潤到心裡，讓人幾乎是迫不及待開啟那段小竹節，抽出裡面的紙條展開看。

看完後，心裡有些茫然，拿著充電的手機撥打電話：&ldo;慧慧，你能開車來一下嗎？&rdo;

吳雲慧那頭好像有事，隔了會兒似乎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這才大聲問：&ldo;你這一天一夜上哪兒了啊？手機也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rdo;

塗海燕畢竟心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