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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佘宴白咬住紅唇,目露恨意。他伸出手,一團靈力穿過人群,在那戴著面具的人手中的火把即將點燃那堆稻草的剎那,及時將其捲起。
稻草被卷至半空,忽然紛紛揚揚地灑下,落得下方眾人滿頭滿身都是。
「惡龍呢?」
「不見了!」
「快看,被風捲到天上去了!」
「不好,灑下來了。」
「可是沒有風啊,莫非是惡龍發怒了?」
……
眾人趕緊弄掉身上的稻草,然後面面相覷,眼中漸漸浮現出驚恐之色,直以為這等詭異之事是惡龍顯靈了。畢竟他們過了那麼多年的迎神節,還是頭一回撞上在即將燒死「惡龍」時,「惡龍」卻無風飛起。
「完了,我們要倒黴了。」
「啐,晦氣!」
身後先是一靜,接著又喧鬧起來,敖夜以為出了事便回頭看了看,卻發現一切正常,便繼續走。
佘宴白把愈發滾燙的臉貼在敖夜背上,試圖汲取一絲涼意,迷迷糊糊道,「才不是惡龍……是神龍,打惡龍的都是壞人……壞人,就該死!」
因已遠離了大街,不再喧鬧,敖夜勉強聽清了他說的話,便安慰道,「嗯,不是惡龍。」
佘宴白揪住他背上的衣服,咯咯地笑個不停,顯然是開心極了。
聽見他笑,敖夜便也默默揚起了嘴角。
一進了皇城,人聲與煙火聲便小了許多。似乎只一道宮牆,就把京城隔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外頭熱鬧非凡,裡頭只有一派冷清光景。
在敖夜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時,他終於背著人回到了東宮。佘宴白在他背上安安靜靜的,不復剛才的纏鬧,令敖夜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路上有不少宮人遇見敖夜堂堂一個太子竟然背著傳聞中的那個男妖精,一個個的當面不敢造次,走遠了難免要三三兩兩湊到一起指指點點。
想必要不了半天功夫,宮裡宮外都會曉得了太子的這樁出格事。不過蝨子多了不怕癢,太子做的出格事他們終有習以為常的那天。
甫一進了東宮,福安遠遠看見了,便迎上前,當即聞到一陣濃濃的酒氣,於是道,「佘公子喝醉了?您額頭上都出汗了,要不奴才幫您扶著。」
說著,他就想伸手幫敖夜託著身上的人。
「你速去準備解酒湯與溫水。」敖夜往一旁走了幾步,躲開福安的手,「孤尚有餘力,無需你出手。」
他話說得斬釘截鐵,但要是背不那麼彎,腿別微微顫抖,說不定福安還真就信了。
「遵命。」福安看敖夜如此堅持,便不再勸阻,依言去準備他要的東西。
敖夜站著不動,待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後才再次邁腳,幸而此刻距離重華殿也沒幾步了,咬咬牙一會就到了。
重華殿後殿,東稍間內。
敖夜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倒在柔軟的床鋪上,背上一輕,心裡卻悵然若失。
烏黑柔順的長髮呈扇狀鋪在雪白的床被上,昔日蒼白的面板暈染著紅霞,使本就昳麗的五官透著股難言的妖冶。
他安安靜靜地躺著,紅衣白膚,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又像一枚鮮嫩欲滴、急待人採擷的桃果。
敖夜坐在床邊深深地凝視著佘宴白,努力平復著心底紛亂的情緒,不叫自己行那乘人之危的事。
他伸出手,想碰一碰那酡紅的臉頰是不是仍然滾燙,卻在即將碰到時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抓住,然後望進一雙波光瀲灩的眸中,就此沉溺其中。
佘宴白抓著他手的力道很輕,敖夜卻像被鎖鏈禁錮住了一樣,任由他抓著不敢抽回來,甚至怕他累而主動放低了自己的手臂。
若是在深山野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