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2 頁)
金鑾殿內,文武百官陸續到齊。
隨後,元朔帝在太監的簇擁下坐在高臺之上的寶座裡,溫和又不失威嚴的目光掠過高臺之下的文武百官以及敖夜、敖珉兩位皇子。
眾人躬身行禮,山呼萬歲。
大太監福全上前一步,手中的拂塵一甩,柔順的白毛在空中劃過半圈後散開又合攏。
「有事者奏聞!」
朝中先是靜了一瞬,忽然有一人上前一步,高呼,「臣有本奏!」
此人正是當初隨工部尚書李桉一道去江寧府的工部江郎中,後又受敖稷吩咐先行回京送來請罪書。
說是請罪,實則為告狀。
信中所言,以敖夜落水為始進行汙衊,說其觸怒水神,又說他不經審判就殺朝廷命官乃是暴戾之舉,後來染上疫病更是不詳。
字裡行間把敖夜說成一個被神靈厭棄之人,就差明說該把他捆上祭臺以祈求神靈寬恕了。
而敖稷自己則成了祥瑞的化身,一到江寧府疫病就好了。後來祭臺坍塌,他僥倖毫髮無傷,又把自個說成了受神靈眷顧。
「何事?」元朔帝道。
「微臣聽說迎神節那夜,太子殿下路過一處正在舉行驅邪活動的臺下,然後就發生了奇怪之事。臣想,這或許佐證了三殿下信上所言之事。」江郎中的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一條縫,眼中的惡意便得以隱藏了大半。
聞言,元朔帝臉上的溫和淡了些。
「若本官沒有記錯,你乃迎神節次日才回的京,還能開天眼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有一身材高大、出自北境的武官實在聽不下去,不忿道。
江郎中又道,「自然不是本官親眼所見,此事乃是本官從百姓口中聽聞。太子殿下雖身份尊貴,但並非居於深宮不出之人,迎神節那日人多,倒也有幾個恰巧認出了太子殿下的百姓。」
「哦,然後他們議論時又恰巧被你聽見?」那武官橫眉怒目,「本官怎麼沒有你這麼好的運氣?」
「咳,這個嘛,巧合的事實非在下所能控制。」江郎中笑道,「下官以為此事若沒個說法,百姓恐怕會議論紛紛。」
「呵,我看要論不詳,三殿下首當其衝。你說再多,那主持祭祀的人都是三皇子,三皇子若受神靈眷顧,又怎會出如此大的差錯?」武官怒上心來,說話便有些不管不顧了,「誰不知道三皇子帶隊從京城到江寧府走了月餘!便是爬也不至於如此磨蹭!三皇子若再慢些,說不得那江寧府複種的稻米都熟了,豈不是更大的祥瑞!」
此言一出,不少中立者和傾向敖夜的官員都無聲地笑了。為官多年,彼此都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敖夜這個太子別的不說,只一個稱職盡責便勝過依然孩子脾氣的敖稷許多。
元朔帝看著下首的交鋒,又看了眼始終神色淡淡的敖夜,眉頭微皺,「太子和三皇子乃我東秦皇室血脈,他們若不受神靈所喜意味著我東秦亦不受神靈所喜,還請兩位慎言。」
兩人嘴上告罪,皆收斂了幾分。
「此事休得再提。」元朔帝道,「其餘愛卿可有本奏?」
一直冷眼旁觀的敖夜道,「臣以為江郎中所言非虛。臣許是無意觸怒了神靈,特請陛下降罪,以求神靈息怒。」
敖夜的話可謂是一道驚雷,有人喜他許是傻了,有人愁他自找麻煩。
元朔帝也是一愣,盯著敖夜的冷臉看了半晌,不見他改口,頓感心累。
「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還請陛下允了太子的請求。」江郎中起鬨道。
元朔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看向左右兩相,嘆道,「兩位愛卿有何高見?」
左右兩位丞相對視一眼,然後左相一臉嚴肅道,「臣以為神靈寬宏,必不會因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