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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態度冷淡,只勉強維持面上的客氣,但柳蘭軒卻滿不在乎,入席後笑道,「殿下第一次來南方便是為水患一事操勞,想來還未來得及領略南方的風情,今夜花好月圓,殿下正好可以趁機欣賞一番。」
柳蘭軒拍了拍手,廳外立刻走來一隊伶人,在席間的空地上或坐或立,纖纖十指撥弄著管絃絲竹,當即有靡靡之音在夜風中流轉。
又有一群衣衫輕薄、身姿窈窕的舞姬快步走來,扭著纖細的腰肢舞著輕盈的水袖,柔媚的臉蛋上掛著勾人的笑容。
舞姬們一會聚攏如含苞待放,一會散開如遍地開花,美不勝收。
一支曼妙的舞結束,舞姬定格在各自最美的姿態,其中相貌最出色的一位舞姬伴著逐漸淡去的樂聲,旋轉著走向首位,中途有人為舞姬遞上一杯酒。
眾人面露興味,隨之看去卻不由得一愣,只見敖夜低著頭默默吃菜,而他身側妖裡妖氣的男子卻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望著逐漸靠近的舞姬。
「奴婢見過殿下,請您享用。」美貌的舞姬跪在敖夜腳邊,雙手高高捧著玉白的酒杯,含羞帶怯的小臉微抬,端的是楚楚動人。
表面上是請用酒,但在場的眾人都知曉這要是收下了美人的酒,最後享用的哪會是酒,分明是蝕骨銷魂的美人啊。
敖夜放下筷子,垂眸看向舞姬,淡淡道,「孤不勝酒力。」
言下之意,這酒他喝不了。
「美人獻酒,殿下怎能不解風情?」柳蘭軒笑道,「殿下不如給這位美人一個面子。」
「是啊,誰能拒絕得了美人啊。」
「殿下再不勝酒力,也多少喝點吧。」
「看,殿下不收,這美人都要哭了。」
場中眾人紛紛附和柳蘭軒的話,有種今晚敖夜不喝這酒不行的架勢。
敖夜眉頭一皺,摸上腰間的霜華劍。歷來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得了他。
就在敖夜即將動手砸場子的剎那,佘宴白拍了拍他的另一隻手。
敖夜轉眸,只見佘宴白起身,抬臀往長案上一坐,兩根蔥白的手指捏起一隻酒杯,俯下身笑吟吟道,「請您享用。」
敖夜微怔,心跳在這一刻陡然失序。
「她有我美嗎?給她面子不如給我面子,諸位覺得呢?」佘宴白轉過頭,膚白貌美,笑容蠱惑如魔魅,凡是瞧見他的皆被攝去心魂。
這一刻,沒有一個凡人能在他神識的籠罩下說一個不字。
佘宴白笑得花枝亂顫,酒杯中的酒水灑出去大半,回過頭來,「殿下,給個面子?」
「嗯。」
敖夜聲音微啞,伸手想接過佘宴白手中的酒杯,不料那被酒水打濕了手帶著酒杯一躲,徑直送到他唇邊。
敖夜抬眼,望進佘宴白黑白分明的眸中,怔怔地就著他的手飲下杯中僅剩的酒水。
色澤清冽,入口細膩,滋味醇厚,回味悠長,此生難忘。
這一場晚宴開頭熱鬧非凡,結束得卻不明不白。
望著敖夜與佘宴白相攜離席,有柳氏族人湊到柳蘭軒身旁道,「家主,三皇子傳信說讓我等往太子身邊塞個美人,可是眼下太子油鹽不進……」
柳蘭軒背著手,搖了搖頭道,「他身邊有了天下獨一無二的傾城色,自然看不上旁的庸脂俗粉。三殿下向來胡鬧,他的話聽聽就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一想起敖稷私自發給部分在南方擔任官職的柳氏旁支的密令,他就是一陣頭疼。敖夜當年既然安然生下來了,如今就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給貴妃娘娘寫封信,讓她好好教導三殿下,莫由著性子胡來。」柳蘭軒道。
「是。」
那廂,佘宴白扶著微醺的敖夜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