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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說……宴白哥哥的肚子裡有小娃娃了?」阿寧撓了撓頭,目光下移,呆呆地望著佘宴白的腹部。
「這麼說,咱北境後繼有人了?」孟天河的目光亦落在了佘宴白的腹部,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男孩,一定和老將軍一樣英武。要是個女孩,說不定也會像小姐一樣愛騎馬打仗!」老薑頭感嘆道,「可惜了,要是小姐晚走幾天就好了,唉……」
佘宴白不鹹不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你們似乎很高興我懷了孩子?」
孟天河、阿寧與老薑頭被他森冷的目光掃過,身子一抖,當即噤了聲並移開了視線。
敖夜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佘宴白的不愉,心中的喜悅頓時散去。
也是,他只顧著高興兩人有了生命的延續,卻沒考慮佘宴白一個男子突然遭遇這等怪事後是何心情?害怕,惶恐,不安,又或者是恐懼與不喜?
凡間從未有過男人生子的傳聞,那他的阿白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從此心生自卑?再也不敢面對旁人的目光?
敖夜站起來,望著縮在椅中低著頭的佘宴白,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樑以及殷紅的唇。佘宴白就像玉石雕刻出來的人,美麗之餘令人擔憂一個不注意他就會碎了。
宴白他身體不好,有了孩子或許是禍非福,敖夜終於從美夢中徹底清醒了。
比起一個沒影兒的孩子,他更在意的是佘宴白。
「姜大夫,你有沒有辦法……」敖夜頓了下,心像裂開了一道縫隙,有冷風灌了進去。但他還是堅持說了下去,「幫宴白……送走他腹中的胎兒?」
有那麼一刻,他竟詞窮,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個不那麼冷酷的詞來殺死他們的夙眠。
「啊?」阿寧聽懂了敖夜的意思,又是驚訝又是不解,一會看看他,一會看看佘宴白,然後又偷偷地瞧了瞧佘宴白的腹部。
他有一個好爹爹,是被愛養大的孩子,故而十分不理解怎麼有阿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陛下,那可是您的孩子,您怎麼捨得?」孟天河上前一步,質問道,「您喜歡佘公子也就算了,但這好不容易有了子嗣,您怎能不要?那咱北境日後由誰來帶領?」
「宴白的身體不好,這個孩子不能留。」敖夜說得斬釘截鐵,眉眼間因沒了溫情,而顯出一種別樣的冷酷。
阿寧與孟天河被這個理由堵得啞口無言,總不能教佘宴白為此丟了性命吧?
老薑頭雖然也頗覺可惜,但到底是醫者父母心,一想到佘宴白的身體狀況,若是孕育胎兒,說不定最後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便嘆道,「陛下說的是,佘公子的身體確實經不住折騰,唉。還請陛下給老夫一點時間,讓老夫想想怎麼打掉,咳,是送走小殿下還儘量不傷及佘公子的身體。」
「好,但你需儘快想出辦法。」敖夜只覺這對他而言是一場緩慢的折磨,他儘量不讓自己去幻想那個註定來不到這個世上的孩子的模樣。
可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張似他又似佘宴白的小臉,正對著他笑……
某個小崽子傻了眼,不知道怎麼一會功夫,他阿爹不僅不要他了,還想主動要送他走?
走去哪裡?怕不是陰曹地府。
這下好了,佘宴白這個爹爹本來就大喜歡他這個「異物」,之前經常想著要除掉他。這會,敖夜這個有很多美味「食物」的阿爹也不喜歡他了。
小崽子頓覺人生一片灰暗,傷心了,像個球一樣在佘宴白體內滾來滾去。
便是神仙之體,也遭不住有東西在體內如此胡鬧,更何況是佘宴白呢。
腹中一陣難受,佘宴白被氣得牙癢癢,愈發確定他體內的「異物」有神志!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