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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的溫雅大方,平日裡也極講禮數,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展露出這灑脫恣意的一面來。
清妧頗喜歡這個師姐的性格,自然地接過酒,拔出塞子深深吸了一口酒香,哀怨地嘆出一口氣:「是啊,能感受到冰山的火熱,是挺值得高興的。」
溫堯仰頭灌下一口酒,聞言眨眨眼:「我聽說,有的人自從被清霄師叔救下之後,有事沒事都往靜安居跑,有沒有這回事啊?」
「有啊。」
清妧將酒壺舉到嘴邊,卻沒有喝,停滯片刻又重新放下。
「我還跟師叔說要以身相許呢,不過被拒絕了。」
「噗——」溫堯口中的酒盡數噴出,驚天動地咳了許久才停下來,驚詫地看著清妧。
「幹嘛這麼看我,」清妧捧著酒壺在鼻間聞著,「窈窕君子,淑女好逑,這不很正常。」
「……」
溫堯靜默片刻,問:「所以你現在是在死纏爛打?」
清妧:「……」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溫堯便抓著她的手道:「我先前以為你只是感激師叔救命之恩,不想你還動了這種念頭。門裡青年才俊那麼多,你怎麼就非要去纏那不能纏的一個呢?!」
「什麼叫不能纏的一個?」清妧微愣。
溫堯見她一臉懵懂,便耐心解釋:「太玄宗的弟子入門時,他的親傳恩師都會耗損修為為他占上一掛,你可知清霄師叔的卦言是什麼?」
清妧:「什麼?」
「天之驕子,尊榮加身;親緣盡斷,孤辰寡宿。」
溫堯說完,見清妧沒什麼反應,還以為她沒反應過話中含義,不由又道:「這可是師祖在世時所批,絕無偏差。師叔果真天資縱橫,能救蒼生於水火,可這些年,也果真一個人都沒能與師叔走近,就連與師祖也是客氣疏離,孤辰寡宿,可見一斑。」
清妧自然知道容澤是孤辰寡宿,她下來本就是為改變他的命運,只是這些話不能向溫堯直說,只好擺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
「師姐,即便是這樣,我也願一試,」她反手握住溫堯的手,彷彿越用力便越深情,「沒人能與他走近,就讓我試著與他走近;他是孤辰寡宿,那我就做陪伴他的夜空,他總有一天能看到我……」
溫堯試圖打斷她:「你懂孤辰寡宿的意思嗎?就是你改變不了,絕無可能長久地伴在他身旁。」
「不,此刻的我只知道——愛,可以改變一切!」
溫堯:「……」
她被清妧這番腦殘少女的言論驚到,一時半會竟找不到勸下去的切入點。
算了,就這樣吧,年輕人撞點南牆大概是好事。
她從清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仰頭喝了一口酒:「行,那你努力吧,就是師父知道你想當他師弟媳可能會受點驚嚇。」
清妧看她一口又一口,饞得不行,卻怕自己喝醉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只能捧著酒壺繼續聞。
「沒關係,師父會習慣的。」
等他知道她不僅想泡他師弟,還想泡其他好多人之後,應該就習慣了。
溫堯酒壺已空,兩個人對著完全降臨的夜色又坐了一會兒,然後才起身向回走。
等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湖邊,一旁的樹上才緩緩落下一個白衣蹁躚的人影。
容澤在湖邊靜立半晌,兀地發出一聲嗤笑。
下一瞬,湖邊已再無人跡。
第4章 聾啞愛情
第二天一早,清妧便捧著抄完的《華嚴經》前往靜安居。
她熟門熟路地跟幼林打了個招呼,請他代為通傳,幼林卻直接伸出了雙手。
「師姐是來送《華嚴經》的吧,尊者交待過,師姐來的話把東西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