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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海的沉默,證實了容澤的猜測。
他的能力如此可怖,若沒有受到某種制約,定已在世上掀起滔天巨浪。而他守著這個傷痕累累的戰場過了百萬年,不是因為他想守,而是因為他不得不守。
他出不去,所以只能等著誤入的修士們自己闖進來,然後操控這些修士。
淵海被容澤戳穿,倒也不惱,沉默過後悵然一笑:「沒錯,這裡靈氣盡失,我根本離不開城門百尺之內,所以,我只能等你們進來。等了百萬年了啊……」
「你說你等了百萬年,可是對當年的戰敗無法釋懷?」
意識被控制的那種黏膩感似有鬆動,清妧連忙捉住淵海的話頭,試圖讓他的情緒泛起波動。
容澤和封也俱轉頭看她。封也看了看她,又轉頭看向容澤,卻見容澤沖他搖了搖頭。封也雙眉緊瞥,想要跟容澤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無法釋懷?」淵海似悲非悲、似喜非喜地反問一句,情緒果真變得激動起來。「一場卑劣的屠殺,你們要我如何釋懷!」
古往今來,只要涉及到權力的更迭與交替,其中無不充滿著陰謀算計,仙界的爭鬥也不例外。看淵海的反應,盛靈國覆滅的背後定有不小的陰謀,才會讓他這樣一個原本清風明月般的人物在死後淪為怨靈。
這種事情清妧聽的多了。再大的冤屈,都不能成為他作惡的理由。
清妧正想繼續開口,想著繼續試探淵海,容澤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勝敗乃兵家常事,何以稱之為屠殺?況且傳聞中的永起聖軍戰力斐然、所向披靡,而且軍紀嚴明愛民如子,就連俘虜都寬容以待,敗在永起軍手下,並不可恥。」
他像是對淵海的憤懣毫無所覺,輕描淡寫丟擲幾句話,讓淵海的情緒更加激動。
「聖軍?哈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這等卑劣無恥之徒,竟也配稱『聖』字!」
容澤絲毫不懼他的癲狂,淡淡道:「眾多史書所記,總比你一面之詞來得可信。」
「胡說!那些流傳下去的史書,哪一本不是永起找人編的,怎麼可能有不利於他們的事情!」
淵海反駁的同時,加諸在眾人身上的禁制有所鬆動。清妧幾人沒有表現出來,也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刺激淵海,只有封也沒有說話,目光複雜地看了容澤一眼。
容澤沒有顧得上封也,儘量凝神而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淵海腳下的土地。隨著靈血流失,他的力量流失大半,就算奮力一擊,也不見得可以擊斃淵海,只能讓他情緒動搖,誘至近處再攻其不備。
「當年若不是聽聞永起軍的賢名,我們怎麼會舉國投降,又怎麼會被他們伺機偷襲,全軍覆滅!」四周的陰氣越發濃重,幾人意識上的控制消失,身上靈血的流失卻越發快速起來。
容澤望著淵海,冷聲道:「永起聖軍光明磊落,不然聖軍令怎會生出『聖靈』,前輩要殺便殺,休要再汙衊他人。」
「不可能!就憑他們的聖軍令,不可能生出『聖靈』!」
「聖軍令就供奉在太玄宗,我身上還有與聖軍令相通的聖石,如何不可能?」
淵海一聽,忍不住向前兩步:「聖石又是什麼,速速交於我!」
說著,他便向容澤的方向伸出了手。見容澤沒有要掏出來的意思,便再度控制起容澤的意識。
容澤面露抗拒,卻抵不過意識被淵海所控,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縱身飛向他。
淵海急切地看著容澤,目光緊緊跟隨著他伸向袖口的那隻手。
時隔這麼多年,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幾個後輩身上再見到與當年有關的東西。即便真有那什麼聖石,他一定也會馬上將其碾碎,讓它成為自己復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