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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抱著,遲緩緩行動不方便,只好努力伸長胳膊在床頭摸索手機。
倆人都在床上,尤其遲緩緩被她禁錮著,姿勢實在不太雅觀,還好這時候沒人進來,不然就是床_戲現場。
遲緩緩也佩服自己,這種情況下還有功夫糾結倆人的姿勢。摸到手機,遲緩緩立刻開啟手電筒。
瑩白色光暈從小小的圓孔發出,驅散一室的黑暗。
遲緩緩輕輕撫摸她的長髮,說:「乖,沒事了,有光了。你抬頭看看?」
窩在她懷裡的人遲疑地動了動,雙手還是緊緊的揪住她的病號服,然後緩緩抬起頭。
遲緩緩最先看到的是一雙糊滿淚痕的丹鳳眼,纖長睫羽都沾了眼淚。
「沒事了,別害怕。」遲緩緩動作快過大腦,反應過來時已經伸手替她擦拭眼淚,手的力道輕而又輕,像是萬分珍重。
林疏星爬上_床,和她並排窩在被子裡,還是在靠牆的那一面,低聲道:「謝謝。」
「不客氣,你為什麼那麼怕黑?」遲緩緩糾結一下,還是不抱希望的問了。
林疏星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淺淺瑩白色光暈眷顧瞳孔,把墨黑眼珠暈映成琉璃棕,讓人看不真切裡面的情緒。
遲緩緩以為林疏星不會說,卻猝不及防聽到她包含譏諷的聲音:
「有個小孩,她爸爸中年失意,從一市首富淪落到住橋洞住公廁的流浪漢。他的妻子也不要他了,只剩下女兒相依為命。」
林疏星吞嚥一下,聲音冷冷淡淡,還可以從裡面聽出一股譏諷。
「可是他卻對女兒諸多不滿,不去找工作也不好好生活,每天都在喝酒,喝醉了就打他的女兒出氣。」
「女孩還太小禁不住他沒日沒夜的毒打,於是偷偷聯絡自己的母親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被救的出路。」
林疏星的喘著粗氣,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身體也止不住的發抖。
「別說了,別說了。」遲緩緩抱住她,眼眶微微泛紅。
說到底都是原生家庭造的孽。
林疏星語氣裡譏諷的味道更濃:「可是女孩的媽媽並沒有帶走她,反而找了女孩的爸爸一頓說教,言而總之就是不讓他們這對沒用的父女再打擾她的生活。」
「父親接到這通電話很是生氣,當天又喝了好多好多的酒。回到臨時居住的出租屋,把女孩狠狠地打了一頓。」
林疏星輕輕笑了一聲,愉悅道:「因為太生氣了,女孩的爸爸下手沒有留意輕重,他把女兒打到短暫性失明。」
遲緩緩的心隨著她的話一下一下的揪起來,彷彿隔著漫長的時空,看到逼仄的出租屋裡小小的幼童蜷縮著身子,害怕的躲避爸爸的傷害。
「短暫性失明期間,女孩遭受了父親更大的惡意,彷彿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一樣。後來被警察發現,父親被送進看守所,日子才有改變。好久一段時間,女孩的眼睛才好。」
「眼睛好了之後,父親也從看守所出來,還戒了酒,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父親也開始接受窮人的命運,開始找工作,女孩也不會捱打了。」
林疏星側首看一眼遲緩緩:「你挨過打嗎?」
「沒,沒有。」遲緩緩搖了搖頭。
林疏星平躺著,目光再度落在天花板,遙遙望著,神情專注。
「並不是苦難背後都是美好時光,有些苦難後,是更加的艱苦。」
林疏星閉了閉眼睛,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沒入髮鬢。
遲緩緩無措地伸出手輕輕擦拭她的眼角,心疼的無法言喻。
「女孩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聽到風言風語,懷疑女孩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於是他又在喝醉酒的狀態下揍了女孩一頓,然後採集女孩的血液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