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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
……
張掖回顧數日裡所見所聞,滿目深深痛色:“這種瘟疫一旦發作,瘡毒即會迅速遍佈全身。京郊農莊上下百餘口人,從病起到氣絕,不過短短七日。”頹然捶桌:“時間太短,對這疫情我沒有一絲頭緒。”
“沮喪什麼呀。”岑睿沙啞著聲,苦笑了聲:“你是郎中又不是神仙,還能治盡天下病不成?我就說嘛,哪有白白掉個皇帝給我做的好運氣。”胸悶地喘了幾口,攤開手:“你瞧,運氣用完了。倒是你啊,還在這……”
張掖正色:“醫者行救死扶傷之事,豈能為了保全自己而罔顧他人性命?”
“糊塗!”岑睿故作怒色:“你一命又換不回我這一命,賠本買賣啊這是。去去去,別在我面前擺著一張明天老子就要死球的寡婦臉。”
在被哄出去前,張掖握緊拳頭:“臣一定會找到醫治陛下的方法!”
岑睿靠在床榻,無聲地扯扯嘴角。
內殿門啟開,又合上,張掖走出,朝著傅諍輕輕地搖搖頭。
“你們不必進來了,就在外頭聽著。”內殿裡傳來皇帝喑啞低柔的聲音,飄飄忽忽像風中隨時熄滅的燭火:“傳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養心殿,朝務暫由右相徐師代理,首輔傅諍監國。提為南衙十六衛統帥魏長煙為大都督,掌皇城戍衛。”
龍素素柳眉一豎,擰著脖子:“我不走!”
岑睿冷絕道:“來人,‘送’龍貴人回宮。但凡有抗旨不尊者,當庭杖殺!”
龍素素不可置信地看著緊閉的殿門,臉色白如霜雪,被左右挾回了麟趾宮。
幾句話耗盡了岑睿所有力氣,不堪疲憊地閉上了眼:“都,散了吧。”
來喜含淚望著寢殿,吸吸鼻子,按傅諍下的令,將養心殿的宮人聚集到一起,全數禁足在一個屋中,裡外封死了訊息。
傅諍在門外默立了近一個時辰,終是轉身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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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魏長煙受召入宮。
御書房裡,傅諍凝視著那座龍椅。“哧”刺耳一聲,指間翻疊的紙張裂開一角。傅諍靜靜看了它一眼,五指緊握,初具憨態的小貓轉眼揉成團廢紙。他的心不靜,這讓傅諍生了無來由的薄怒……
隔日,百官還在家裡悠哉悠哉地吃早飯,等著上朝。一個驚天訊息從刑部抖出——一品大員魏長煙領了二十杖刑,哐當入獄。
“噗!”大小官員噴出才入口的粥。
一口氣還沒緩過來,早朝上首輔傅諍怒斥魏長煙以授皇帝陛下武藝之機,報個人私怨,致使龍體抱恙。當場削去其一品公爵之位,停南衙統帥之職,著刑部御史臺兩司合審。
不是他們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得太快。相比魏家子弟的如喪考妣,文臣那邊也個個是副消化不良的表情。被點名的御史臺主拈了拈鬚,對身後的中丞道:“這個案子就交給鍾疏去刑部跟進吧。”
中丞大人啞了啞,道:“大人,鍾疏僅是殿中侍御史。”要個從七品小官去審個國公,不合規矩呀;何況,鍾疏此人的性子……
臺主掀掀眼皮:“沒聽見首輔說的嗎?魏長煙被削爵了,無品無階。而且,除了鍾疏,臺中還有誰敢去拔那隻老虎的鬍子?要不你去?”
中丞眼中湧出淚:“下官回去就安排鍾疏暫調刑部一事。”
魏老爺子是最晚得知此事的,主要是沒什麼人敢來刺激這個年近七旬的老人家。紙包不住火啊,沒到晚上,老爺子哭著奔進了宮。跪在養心殿外一一哭訴魏家自開朝以來出了多少忠臣,死了多少名將,得了多少多少封賞。
失魂落魄來喜被吵了出來,道:“魏老,陛下吃了藥,睡著在呢,聽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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