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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看向人類尋求某種確認,但西里斯已經停止了對疼痛和禁錮的反抗,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彷彿靈魂在達成使命後就離開了軀殼。萊姆斯的目光回到報紙上,耗子還在原處,懶懶地曬著太陽,他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個字。
「我說服了詹姆,因為我認為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保密人的情況下,用他會更安全。」他的老朋友用單調的聲音說,「想殺我就殺吧,我罪有應得。但別放過他,答應我這個。」
繩索消失時布萊克咳嗽起來,血液湧進那些被勒到缺血的地方,激起又一陣令他抽搐著蜷縮的痛苦。萊姆斯快速檢查了他的身體,沒錯,至少兩根肋骨骨折,可能是拳頭也可能是最後一腳乾的;從指關節的劇痛來看,他把西里斯打倒在地的那一拳很可能打裂了西里斯的顴骨,還有摔到地上時的撞傷……西里斯有那麼一會兒神志不清地躲避他的手,然後停止掙扎,驚疑不定地看著萊姆斯捧起自己的臉,檢查腦震盪的跡象。
「你有沒有意識到你把血抹我臉上了?」肋骨被布條固定時,西里斯咕噥,「連我都注意到了。」
萊姆斯的手離開他,西里斯的右半邊臉被染紅了一片,身上他碰過的地方也是。他胳膊上的傷還在淌血,腹部的血已經流進褲子裡了。他們都聽到下課的鈴聲。
「我得先把你藏起來。」帶著一種奇怪的茫然,萊姆斯說,「不能讓羅恩因為看到你而驚動了彼得。」
西里斯慢慢眨眼,似乎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萊姆斯站起來的時候逃犯甚至又畏縮了一下,想用胳膊保護自己的肋骨。接著萊姆斯朝他伸出手,西里斯審視了幾秒,握住它,讓萊姆斯把自己拉起來。
緊接著,如同拼圖在正確的位置契合,他們擁抱在一起,像失散多年的親密兄弟。萊姆斯把臉壓在那瘦骨嶙峋的肩膀上,發出一聲嗚咽,漫長、漫長的歲月後第一次記起如何呼吸。
「只要答應我,你會把最好的部分留給我。」西里斯嘶啞地說,參差不齊的指甲陷進萊姆斯的後背,他的肋骨要重新錯位了。
「我們一起做。」狼人輕輕搖頭,「一起,大腳板。」
「很好。」
他把西里斯暫時留在辦公室後的起居室,處理傷口,清理血跡和他們搏鬥中弄亂的東西。然後,萊姆斯來到書桌邊坐下,作為一名溫和負責任的教師,等待學生敲響自己的房門。
第30章 你床很大,請忍一下
缺乏經驗的父母導致第一個孩子很容易面臨兩種狀況:一是受到過分的溺愛,二是遭遇過分的嚴苛。阿不思不能說自己的經歷是後者,不過他在記事前就一個人睡了,阿不福思只要抱著枕頭堅持幾分鐘就能鑽進爸媽的被窩,而阿利安娜連第一步也不需要。
失去父親後,阿不福思就獨自睡覺了,或者成為提供陪伴的那方。而阿利安娜……阿利安娜,她的狀態始終沒有穩定下來,練習自己睡覺的機會是她失去的一切裡微不足道的一項。
她從未爬上過阿不思的床,母親之後就一直是阿不福思。阿不思討厭跟別人共享眠床的主意,但睡前弟弟妹妹總是直接從他房間門口路過,腳步從不遲疑,這讓他感覺……不被感激。他從父親和母親手中接過秘密,扛起這副要求他賠上一生、最好成果卻很可能只是沒人死掉的重擔,然而受益者卻表現得像是完全不指望他,彷彿他只是個臨時工,在阿不福思畢業前暫時頂一頂。
所有事,阿不思敢說,在所有對世界有益的工作裡,他得到的待遇都比這好得多。人們會感激他、欽佩他,指望他在重大的難關取得突破,並非阿不思驕傲自大,而是他清楚自己與他人的才能,許多功績固然建立在無數人的努力之上,但最終的突破非由他這樣的人來不可。
每晚,他躺在獨享的床上,想著自己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