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頁(第1/3 頁)

蕭璃的聲音在榮景帝聽來，帶著些許的蠱惑，讓他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她的話睜開了眼睛，然後‐‐

&ldo;啊‐‐啊‐‐&rdo;榮景帝驚恐地叫出了聲音，即便是戰場上，血肉橫飛，他都不曾見過如此慘狀!範濟他現在哪裡還有一點人類的模樣!

榮景帝只覺得腹中一陣噁心，然後直接嘔吐了起來。

蕭璃坐在馬背上，由上而下，冷冷地看著這個已然蒼老瘦弱的男人，開口道：&ldo;皇伯伯，你如此驚恐，究竟是恐懼極刑本身，還是在恐懼，怕我們將這極刑用在你的身上?&rdo;

榮景帝因嘔吐而泛起淚光，他睜開眼睛，說：&ldo;殺……我……&rdo;

蕭璃輕笑一聲，搖了搖頭，&ldo;我不會殺你。&rdo;

榮景帝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ldo;皇伯伯，死是太過容易的事，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還是痛苦而無望地活著吧&rdo;

&ldo;看著手中權柄旁落，看著……自己被人遺忘。&rdo;

說完，蕭璃抬手，示意宮人解下帷簾。

帷簾緩緩落下，慢慢將內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ldo;皇伯伯，此生，我們不會再見了。&rdo;

天牢

&ldo;公主殿下，這邊請，這邊請。&rdo;隨著一聲開門聲，獄卒諂媚的聲音忽然響起。坐在乾草堆裡，雙目無神的範炟緩緩地抬起頭，木然地看向牢房外。

蕭璃披著一個純白狐裘大氅，出現在牢房外。那狐裘纖塵不染，白得如同冬日初初降落的雪，與這陰暗骯髒的牢房格格不入。

範炟隔著圍欄與蕭璃對視著，忽然想起那些策馬輕裘的日子，鼻子一酸，眼淚唰地落了下來，他語帶哭腔問：&ldo;你是來殺我的嗎?&rdo;

蕭璃沉默地看著涕淚橫流的範炟，良久，輕輕嘆息。抬手讓獄卒開啟牢房的門，然後矮身走了進去。

範炟仍舊縮在牢房角落裡哭泣，沒有動彈。

蕭璃低頭看著他，問：&ldo;霍畢說，捉拿你時，你被關在自己的臥房，渾身是傷……怎麼回事?&rdo;

&ldo;爹……爹打的。&rdo;範炟抽抽涕涕地回答。

&ldo;為何打你?&rdo;蕭璃繼續問。

範炟有些愣神兒，好像自小時候認識蕭璃開始，她就沒有這樣溫和地同自己講過話。

&ldo;你從來受寵，你父親為何要鞭打你?&rdo;蕭璃又問了一遍。

&ldo;因為……我趁著他們上朝，偷偷把嫣娘救了出去。&rdo;範炟低下頭，眼淚流的更為兇猛，&ldo;但是嫣娘還是死了。&rdo;

&ldo;你的傷已經好了嗎?&rdo;

&ldo;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都要死了。&rdo;父親犯上作亂，哪怕範炟素來紈絝，也知道他定不會有什麼活路。死了也好，死了乾淨，就不用日夜夢魘嫣孃的慘狀。

&ldo;三司已經查證，你從未摻和過顯國公府所行的種種惡事。又因你救了嫣娘，算得上戴罪立功。&rdo;蕭璃俯首，看著範炟，說：&ldo;範炟，你的命留住了。&rdo;

&ldo;你不，不殺我?&rdo;範炟有些不敢相信，又很是疑惑，說：&ldo;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