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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外面有人要見簡家老祖。&rdo;大隱隱於市的簡家,只因為一個人,就擁有了盛極一世的風光。像是知道過剛易折,又無聲無息悄然隱沒下來,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們都逐漸淡忘了那個算盡天下事的男人,只有那些真正有門道的人,還是在千方百計的求著一次拜門的機會,只為求得一瞬轉機。&ldo;老祖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嗎?&rdo;門童眯著眼看了他們一會兒,這兩人太普通了,根本就不像是能和老祖扯上關係。
&ldo;你就告訴他,龍熙來了,你看他見不見。&rdo;個頭稍矮的人,無聊地撥弄著門外那一圈柳樹。等了一會兒,就聽見裡面傳來了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ldo;老爺,慢點。&rdo;&ldo;龍熙大人,真的是你。&rdo;看見這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龍熙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ldo;小普兒,這麼多年不見,你都老了?&rdo;老頭兒緊了緊手上的柺杖,&ldo;嗯,但是大人,還是和當年遇見時一樣。&rdo;
看著這一屋子的簡樸擺件,龍熙嘆了口氣,&ldo;依你現在的能力,想要些好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何苦這般清修。&rdo;老頭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水挪過去,&ldo;我已經擁有過,便不會再貪戀。豪宅千頃,臥榻不過三尺。那些精緻東西,擺在這兒還晃眼。&rdo;想起龍窟裡那成堆的珠寶,老頭捂著嘴偷偷笑了一下。
&ldo;唉,真不知道當初帶你走上這路是對還是錯。&rdo;龍熙摩挲著手上的茶具,小聲的嘀咕著。&ldo;不後悔。&rdo;簡普淡淡地看著杯中上下浮動的新葉,渾濁的雙眼逐漸變得清明,這些年的奔波,讓他看遍這世間的善與惡。明明一眼就能看透的結局,中間的曲折也會讓人心驚,那拼盡一切也想改變的命運,最後是好還是壞,在換掉齒輪的那一刻,便又開始模糊。這個世界,真的很有意思。
&ldo;你想繼續活下去嗎?我和業已經能幫你到這一步了。&rdo;冒著熱氣的茶水逐漸變涼,掌心斷掉的紋路也像是在敘述命運的殘缺,&ldo;不用了,阿媽和小妹早已離去,而在雅姬去的那一刻,我的靈魂就已經在慢慢死去。可我答應了她,要護好這個家。&rdo;幽深的眼眸裡,盛滿了閱盡千帆發滄桑。
&ldo;那我把這些東西給你,有了它們,你的後代有難時,也能有所幫助。&rdo;見他心意已決,龍熙不再勸告,隨手把一個精緻的小木箱放在桌上。簡普開啟一看,裡面都是些似紙非紙、似金非金的綢紙,上面畫著詭異的圖案,饒是他通曉諸多陣法,但對上那個層次,也是看不出這些有什麼用途。龍熙看他困惑的眼神,直接抽出一張,翻過背面,就是它的介紹。
簡普小心的把這一沓符紙拿出來,越看越心驚,&ldo;這些,都要給我?&rdo;見龍熙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他又把它們仔細的放回去。這些東西足以保簡家在他百年之後,還能完好,解決了他心上的最後一絲牽掛。&ldo;不多留嗎?&rdo;&ldo;不了,既然你已經算好一切,又怎會不知自己死期已至。&rdo;龍熙的手緊了緊,對這個孩子他還是留了一分在意。&ldo;嗯,那龍熙大人,就此拜別吧!&rdo;
沒有人知道那兩人是何時離開,只是在一月之後,簡普為雅姬掃墓時,一歇便成為永遠。在此之前,簡家人已經得到了各自的安排,在後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中,都靠著錦囊安然度過,那一刻,他們深深為簡普的算無遺策所震驚。還有那在關鍵時刻出現的符紙,撕不破扯不爛,就像是為了顛覆他們的認知而存在,發揮著神奇的功效。
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著的人,只要石頭不砸在鞋面上,或許從來不曾知曉他們周圍發生了什麼。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