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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驚,冷冷道:“想不到是少林派的高手。”手腕一轉,削伊願左臂,伊願手中無劍,退步讓過,那人一式“風起雲湧”,逼得伊願再退一步,激起伊願無名之火,施展空手套白刃的功夫,進身還以“沖天炮”,猛攻那人上盤。剎那間二人劍來拳往,戰至一團。
那人出劍犀利,招招搶殺,伊願手中無劍,雖然使出空手入白刃的上乘功夫,畢竟差他一籌。戰不多時,那人見伊願步步後退,已方勝券在握,冷笑一聲,道:“小子,爺爺乃七仙門春秋堂堂主盛教仁,你今日死在我劍下,到了閻王那裡,報上爺爺姓名,死得也就不冤。”伊願見那人劍法高超,自已若然有劍,尚可抵擋一陣,現下手中無刃,大是兇險。盛孝仁一劍攻來,伊願將身一矮,從盛教身側跑過,奔至那華山派金省三尸旁,抄起金省三的長劍,一式“風雲雙殺”,和盛教仁以硬打硬。
初時伊願無劍在手,二人攻守之勢分明,但現下伊願持劍,情勢大不相同,雖然盛教仁仍然佔據上風,但伊願也有攻勢。二人復戰至五十餘回,盛教仁劍勢大漲,一式“滿天花雨”,如咆哮之瀑,傾盆而下。伊願見來勢兇狠,避無可避,當下折轉身形,掉頭便跑。
盛教仁提足緊跟其後,伊願東西亂竄,跑過幾條長街,漸漸的已不見盛教仁蹤影,心頭一鬆,放緩腳步,自言自語道:“我在杭州住了三年有餘,哪街哪巷不異常熟悉?還甩不掉你這個惡賊。”一人應聲接道:“你雖然甩開了他,但我瞧你如何甩得掉我。”伊願一驚,見那人年過三旬,面容和藹,袖手立於自己面前。伊願道:“你又是誰?”那人淡淡一笑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人與人之間若能相視一笑,冰釋前嫌,豈不是世上一團和氣,再無爭鬥?”伊願道:“這個,你說的雖然有理,但我沒有慮及這一層,尊駕請讓開道路,放我過去。”
那人道:“這街面如此寬闊,你要走便走,我又不曾擋你。”伊願一想也對,悶不作聲,昂頭直行,走了幾步,無論如何閃躲,那人總是後來先至,端端的堵住去路,伊願急得叫道:“你說道路寬廣,偏偏又來擋我做什麼?”那人笑道:“你這小兄弟煞是可笑,你自己不看道路,徑直的朝我身上撞來,反倒怪起我的不是。”伊願道:“我何曾朝你身上撞去?我躲還來不及,豈有直撞之理。”
那人道:“你有沒有聽過‘三笑多情’的故事?”伊願道:“什、什麼?”那人嘆息一聲,責備道:“你這小兄弟太沒見識,連我‘三笑多情’虞神州的威名也沒有聽說過?”伊願道:“你三笑四笑,隨你自己心願,我哪裡管得著?快些讓開道路,我要回家。”虞神州道:“你這孩子,不知如何說你是好,真是叫我啼笑皆非。”伊願道:“你要飛快飛,莫要擋我道路。”
虞神州嘆息一聲,道:“小兄弟,我再笑一次,就笑夠了三次,你,你當真不怕?”伊願道:“若是連你微笑我都懼怕,這世道豈不亂了套了?”虞神州聽得又是一笑,緩緩自腰間解下一柄長劍,拔出劍來,道:“小兄弟,你到了閻王那裡,必定糊塗得緊,我就點明你吧。這江湖中,有一大門派,叫七仙門。”伊願見虞神州拔出長劍,心知不妙,又不便當即逃跑,聞言怔道:“這個,七仙門,我是有聽人說起過。”
虞神州道:“這七仙門下,有一個非常和藹的大善人,此人心懷仁慈,武藝高強,遇人先笑上三笑,若是對方那人不解三笑中珍藏的濃濃情意,必定會死於當場,此人雖然也常除惡懲強,但終究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每當誅殺惡人之前,便先笑上三次,等惡人魂魄到了陰間,也不至恐慌。”
伊願聽得慌道:“你,你適才已對我笑了三次,不會是要來殺我的吧。”虞神州道:“小兄弟,不要驚慌,你雖然死在我的劍下,但我也對你笑了三次,奈何你不解我三笑情意,就此送掉小命,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