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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她不值得少年坦誠熱烈的情感。
她沒有資格。
艷陽高照,正午是屬於主食的時間,冰淇淋店裡的人本就不多,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兩個少年人洶湧心緒的第一次交鋒。
餘杺紅了眼眶。
理智告訴她應該掙脫開,應該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再為自己一定會錯過的世間璨陽大哭一場。可是喬棲明明沒有用力氣了,明明她輕輕一抬手就能走掉的,明明喬棲沒有逼著她一定要給出某一個答案,她卻開不了口。
天底下真的有人能夠拒絕魂繞夢縈許久心裡真切地愛戀著人的的心意嗎。
餘杺做不到。
她不想看到喬棲臉上有一絲一毫和失落傷心甚至是丟面子相關的負面情緒,她希望他能一直像太陽一樣耀眼,一直一直擁有,她最最最最喜歡的光。
「不想說就不說了。」喬棲抬手輕輕抱住了餘杺,餘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是像剛才一樣笑著,還是在不高興呢。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不是一定需要回應。」喬棲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如果餘杺的眼睛是水電站的話,那它現在完全開了閘,發生了一場叫做洩洪的重大事故。
餘杺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搭在了喬棲的背上。
「周、周圍有人嗎。」餘杺的聲音悶悶的。
「沒有。」喬棲感覺到身後的力度,鬆了一口氣,這才放心地將一隻手放到了餘杺的後腦勺,輕輕揉了揉,「而且有也沒關係,他們都看不見你。」
餘杺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收拾好情緒,或者,再怎麼先存個檔,等到更適合的時間地點而不是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進來的冰淇淋店裡爆發。
她在喬棲的懷裡慢慢抬起了頭,對上那樣一雙清澈含情的眼睛。
喬棲抓緊了手指,沒有說話。
「我也是。」餘杺的聲音還有些黏糊,她的眼睛還是水汪汪的,但語氣卻很堅定很不容置疑,「但我程度要更深一點。」
「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
然後有些羞恥地把頭又埋了回去。
天知道就這麼說兩句話對餘杺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根本不敢確定自己這份情感的份量和喬棲也許只是一點點的喜歡有多大差別,她甚至都不用想像就能迅速羅列出許多個糟糕透頂的結局,她還很清楚自己會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思考揣摩難過很久的性格,如果發生點什麼,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可是愛意無處可藏。
餘杺只能放手一搏,表達這樣的情感相當於,從好不容易壘起的高高城牆中跨了出去,不帶絲毫防具,把最脆弱的一面坦坦蕩蕩地顯露出來,給了對方一個傷害加倍的特權。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她其實在一開始就決定要繳械投降。
但對方是喬棲。
心裡也有一個微弱的聲音說,他是不一樣的,他是值得信任的。
就算是陌生人都能被他溫柔以待,那但凡有細微的情感加持,會怎麼樣呢。
他會注意到不讓輕微的桌椅摩擦聲打擾到趴著休息的自己,會在馬路邊上並行時走在外側,會從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看出她是缺草稿紙還是教科書,會在自己坐海盜船害怕得發抖時給予可靠的支援,會發現自己不愛吃甜的,會在還不那麼熟悉的時候給打瞌睡的她放哨、給雨天遲到的她打傘、一再確定冒冒失失撞到人的她沒有出問題……他那麼那麼好……那麼那麼好。
她只不過是見過一些失敗案例罷了,可是那些故事的主人公誰不是跟喬棲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沒有關係的,它們不足以成為有力的論據。
她不相信感情這種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