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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跟許嵐爭執的時候她都沒委屈,現在看著明意那忙前忙後的身影,反而是有些鼻酸。
天黑的時候,章臺就已經躺在了後院屋子裡的床榻上。
桌上還有明意留給她的三千個貝幣,燭光盈盈,照得它們微微泛光。章臺看著看著,終於是忍不住大哭起來。
明意回去府裡的時候,四周奴僕看她的眼神都略帶同情。
沒辦法,青雲界的女子都是離了男人不好活的,像她這樣被當街拋棄的,實在是慘之又慘,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
她倒也配合,迎著他們的目光,一路哭哭啼啼地回去流照君,將一個可憐女子的形象展現得十分飽滿。
結果一進門,裡頭桌邊坐著個人。
「大人?」她意外地挑眉。
光影斑駁間,紀伯宰回過頭來,修眉朗目,定定地望向她。他一身赤緹袍子還沒換,還是在花滿樓上穿的那套,還帶著些花魁娘子的脂粉香。
明意的鼻尖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怎麼?」他眼力好,當即輕哼,「連大人也敢嫌棄了?」
「哪有,大人又拿奴開玩笑。」她傻笑,關上門朝他迎過去,「荀嬤嬤說您要過半月才回來,奴只是覺得驚喜罷了。」
驚喜成這般神態他還是頭一次見。
哼笑一聲,紀伯宰伸手將人捏著腰肢抱過來:「意兒昨夜唱了好一齣大戲。」
她順勢倚在他肩上,嬌聲問:「那大人可喜歡?」
「喜歡,所以才迫不及待回來看看你。」他捏起她的下巴打量,「傷著哪兒了?」
「知道大人不喜奴身上有傷,奴哪裡還敢傷著?」她得意地眨了眨眼,「隻眼睛哭得幹疼,若是大人能……」
再多給點金條就好了。
後半截話沒來得及說,這人就朝她壓了下來,冰涼的嘴唇落在她的眼皮上,沁得她睫毛顫了顫。
桌上的燭臺被風一卷,暗了下去,窗外星光燦爛,在他優雅的側臉上抹了一圈好看的光暈。他多伸了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腦勺,喉嚨裡輕輕咕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明意覺得他有點動情。
很奇怪,紀伯宰這種人應該不會輕易展露自己的真實情緒才對,先前與她歡好也多是做戲似的看不真切。
可眼下,一個這麼普通的夜晚,他捏著她腰肢的手居然在發燙。
被他吻著的眼裡充滿疑惑,明意想,這位大人的喜好真的是很難琢磨,難不成比起嬌娥,他更喜歡會燒房子的?
早說啊,她把旁邊的茅廁什麼的都一起燒了,他現在說不定更動情。
「我方才去庫房看了一眼。」溫存之後,紀伯宰將她鬆開些許,「你怎麼想到要燒庫房?」
就知道他會問她這個。明意心虛地移開眼。
當時情況那般緊急,二十七剛跟她說出了事司徒嶺就已經在門口了,她壓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凝著元力去找到庫房裡那幾個裝布料的木頭箱子,聚力成火,燒了個乾淨。
但,不管是來稟告她的二十七,還是她知道料子是恭王所贈的緣由,都是不能讓紀伯宰知道的。
明意想啊想,只能裝傻:「高門大戶,難免有些不清白的財物,奴瞧著司判堂的大人上門了,大人又不在府裡,恐生什麼事連累大人,到時候便是奴看家不力的罪過了,故而乾脆讓人去燒了庫房。」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他半個字都沒信,「你這等愛財之人,不想著藏東西,倒想著燒東西?」
「那時候哪兒來得及藏呀,再說,有禮單呢,單少些什麼反而引人注意。」
「你也知道有禮單。」紀伯宰輕嗤,「那燒東西有什麼用?」
明意差點咬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