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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與吳楠山確實不算深熟,先前只是點頭之交,後來吳楠山中了進士,他才與他多說了幾句。
對於吳楠山這個人,扶蘇並不十分了解,只聽他提過幾句自個兒有位表妹,生得是極好看的,一心一意待他,日後若他得了功名,定是不會負她的。
一開始,扶蘇知道陸婉吟這個女人是從吳楠山口中。寥寥幾語,一個淺淡輪廓便被勾勒而出。
一個女子,生得貌美,對吳楠山痴心情深。有這樣的表妹在,吳楠山自然也表示自己絕不會負她。
那時候,與吳楠山一道的男郎們自然是羨慕的,一方面羨慕他有痴心貌美的表妹愛慕,另外一方面也覺得這吳楠山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
扶蘇想,他或許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才下意識覺得吳楠山確實是個可以結交的寒門志氣子弟。
不過自從吳楠山被欽點為進士後,便鮮少談起這位表妹,將更多的目光放在仕途,以及真陽縣主身上。
扶蘇並不十分關心吳楠山,也不關心陸婉吟,就連上次吳楠山問他的話,他也是隨口而答。
至於為什麼如此回答,只因為那日裡他瞧見了這小娘子在桃園內的一舉一動。
雖只看了幾眼,但在扶蘇的印象中,陸婉吟這個女人立時便被劃分成了心機深沉,慾望明確的伯爵庶女。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女人,數都數不清。若真要說她與旁的人有哪些不同,大概就是容貌吧。
不算絕美,偏生了張令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臉。
扶蘇從未了解過那些環抱著目的的女人,因為他只需瞥一眼就能知道她們心中在想什麼,所以當吳楠山在桃園亭內問他那句話時,扶蘇徑直便開了口。
如今看來,或許是他錯怪她了也說不準。
她哭得著實慘,也實在是委屈。她似乎只是一個為了孝心,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小娘子。
扶蘇想,或許真是他錯了。
小娘子貓兒似得綿軟,磋磨著他的小腿。呵出的熱氣氤氳如霧,讓扶蘇想起了碧紗櫥內的一蓬薰香。
陸婉吟抬頭,她臉上酒暈未褪,雙眸澄澈卻漆黑,裡頭浸出一旁濕潤的迷茫之色,發燙的面頰看著異常可口。
男人垂眸看她,眼神純黑,不辨神色。
小娘子眨了眨眼,一顆豆大的淚珠便掛在眼睫上,似落非落,如露墜花,令人陡生憐惜。
扶蘇想,或許那日之事,真的只是意外。
小娘子噙著淚,問,「表哥,你怎麼不說話?」
扶蘇沉吟半刻,垂眸看她,視線從那滴混入領口的香汗上移開,指尖動了動,吐出一句話道:「這樣的表哥,不要也罷。」
第15章 一抹胭脂
吃醉了酒的女郎,不太清白人家的清白小娘子,半夜三更的從衛國公府裡被送出去,委實對名聲不大好。
扶蘇思來想去,讓女使把陸婉吟送到了內院廂房裡暫住,並吩咐全府上下不準提及今日發生之事。
青路似有些不服氣的朝扶蘇看一眼,黑著臉,露出清晰的眼白,小小聲吐出四個字,「始亂終棄。」
扶蘇,「……滾出去。」
清俊高雅的貴公子,終於也是忍不住飈了髒話。
世界終於安靜了,扶蘇看一眼傾了滿桌的酒,再看一眼已然冷卻的菜,終於是走到書架前輕叩了叩。
書架被小心翼翼地推開,走出一個男人來。
披著黑色斗篷,帶著黑色兜帽,遮住半張臉,只露出白皙瘦削的下頜,扶蘇拱手,喚他,「殿下。」
可憐的殿下在書架後面足足站了半柱香,被聖人罰站的時候都沒這麼慘,這樣一想,臉色就有點不好看,然後再看一眼桌子上的酒菜,差點暈厥,哆嗦著手指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