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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巖卻無所謂地道:「我覺得還行,習慣了。」
關茜將毛巾放下,說道:「就是習慣了才麻煩,你沒發現自己都很少笑了嗎?慢慢地,你會越來越沉默,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不想社交,不想出門,每天都是混日子,日子過得多一天少一天,對你來說都沒有意義。」
林巖怔了怔,但馬上他便笑道:「感覺你現在就可以出診了,真的是久病成醫,心理醫生看多了。」
「我不是心理醫生看多了。」關茜嘆氣,有些落寞地道,「說了你也不明白,但我沒和你開玩笑,最後真的會變成這樣,孤家寡人一個,只剩下你自己,靠著回憶過完餘生,後悔一輩子。」
林巖單手扶著後腦,笑看著她:「我就說那個催眠師在你腦子裡裝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像個老人家似的,喜歡和人講道理,還總唉聲嘆氣,一個人發呆,這個病治的人都傻了。」
關茜沒說話,只是看著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目光沉靜、哀傷、寂寥、空曠……
林巖愣了一會兒,頗有些無奈地道:「你這個眼神,真的是讓人有點受不住,要不要錄下來你自己看看?」
「你和韓霽一直都沒聯絡嗎?」關茜突然開口。
林巖笑容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有什麼可聯絡的,現在這樣就挺好。」欠韓霽的註定還不了,不如就這樣,偶爾能在新聞上看到對方,瞭解對方的近況就已經很好了。
「韓霽也不聯絡你嗎?」
林岩心口一痛,強笑道:「你這話說的,當初我走的那麼……是個人都受不了,他不恨我就不錯了。」當初韓霽求他見最後一面,結果他走得決絕,說什麼不肯答應,他可以想像當初的韓霽有多傷心,怎麼可能還來找他。
關茜眼神黯淡,低下頭說道:「林巖……如果我們放棄追查韓建彬的話,是不是你們就可——」
「關茜!」林巖打斷她,「我不會放過韓建彬的,韓建彬也不會允許我靠近韓霽,我和韓霽已經不可能了,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抱歉。」關茜沉默下來。
林巖覺得關茜現在的變化非常大,以前她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她對韓建彬的恨意甚至高於林巖,但現在她卻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是時間消磨了恨意?
林巖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忘不了韓建彬用韓霽來威脅他,也忘不了那人用槍指著關茜的頭,更沒辦法對姐姐的死釋懷。
這些都是他最親的人,他早已把這種恨刻在骨子裡,沒辦法隨著時間而淡忘,反而每次憶起的時候都會氣血上湧,氣悶難受,兩年來,他的恨意有增無減。
「林巖回國吧……」關茜突然說道。
「不回。」因為剛才的事情,林巖有點不高興,正氣著。
關茜透過螢幕看著他,笑著道:「你得回來,有個畫展你要參加。」
林巖皺眉:「什麼畫展?」這兩年他去過世界各地很多地方,畫展看了不少,什麼畫展值得關茜特別一提,甚至讓他回國。
關茜笑得有些陽光燦爛,她說:「我給你辦了個畫展。」
「什麼?」林巖一驚,猛地站起身。
關茜真的是給他弄了個大麻煩,他畫畫的水平什麼時候夠資格開畫展了?
一個業餘愛好者,哪有開畫展的資格?當時關茜說幫忙保管畫作,他也沒多想,結果現在要給他開什麼畫展。
都不夠他丟人的。
他必須阻止,不然這事兒就會成為他人生的重大黑點。
演技不好這事兒,他不太在乎,那麼多人一起挨罵,但是畫畫可不一樣,臉多大,這種水平去開畫展?
但關茜卻說,請柬都發出去了,甚至還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