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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甄哭笑不得:「那個,他…」
她轉頭正要給他們介紹許忌,卻沒見他的身影。
許甄的話卡在唇齒間,朝室內望了望。
「那我們就先走了啊,明天宴席一定要過來哈。」
「哎,張爺爺…」她急切地喚。
誤會還沒解釋呢。
他們的黑傘已經逐漸飄遠,在雨中。
隱隱約約,許甄的耳朵好,仍然聽見幾句喃喃細語。
「姑娘長大了…」
「他們現在年輕人是這樣的…比較…控制不住自己…」
寒風這麼刺皮肉。
許甄的耳朵也紅了。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她輕唉一口氣,回到廚房。
許忌正坐在櫃桌角落處,手邊一罐冰汽水,看見她來,神情仍然自若懶散。
許甄微擰眉頭:「你剛剛淋了雨,別喝冰的。」
他聽見了,像沒聽見一樣,仰頭飲盡了罐內的汽水,罐底磕在桌面上,微潤的響。
許甄:「……」
真是一點話都不聽。
許甄慢慢坐下來,在他對面,溫聲道:「你怎麼沒和爺和阿姨打招呼啊。」
「是你沒理我。」
他聲調很平。
許甄卻聽出來一絲嗔怪的意思,像落在乾淨冰面上的一層薄絨雪,冰冰的,綿綿的。明明他也沒有那個意思。
她回想一通,的確,剛剛看見他,就光想著爺爺阿姨會誤會,完全沒有顧上他。
許甄笑笑,聲音似銀鈴清亮:「那我下次肯定第一個先介紹你,好不好?」
許忌沒回話,沒看她。懶撐著太陽穴,漫不經心地用食指按住罐頭沿,再往一邊用力,讓另一邊的罐底騰空。
烏墨似的睫羽低垂,掩下眼底所有的光,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
她覺得許忌應該是有社恐的人,而且是超嚴重的社恐,已經到一種不必要,不需要,不想要社交的程度。他一點不為此煩惱,冷淡孤獨就成了常態。
行走自己的世界中,只和他認定的親近的人親密。
十五歲是一個什麼樣性格都會展現到極致的年紀。內斂,活潑,冷漠,病態,敏感。
許甄不會像大人一樣刻意去掰正什麼,覺得大方開朗的孩子才最好。
許忌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她沒在意他習慣性的沉默應答。看看左手邊那個杯子,抬臂把杯子挪過來,放在兩人的中間:「我給你煮了薑湯,驅寒的。」
她滿含期待的眼,柔美有溫柔的光,凝視著他。
「不想喝。」
她就知道…喜歡薑湯的人,應該和喜歡魚腥草的人一樣,是少數。
「你是不是怕辣,那你就喝到這裡,剩下的我來喝。」許甄食指指尖觸到杯身高一半的地方。
她就要他喝一半也行。
許忌望她,半點應諾的意思也沒有。
她的指尖極為吝嗇地往下降了兩毫米:「這麼多可以嗎?」
他不言。
她又降:「這麼多,不能再多了,再多你明天起來一定感冒發燒流鼻涕。」
好傢夥,跟推銷的買家和賣家討價還價一樣…
易拉罐停住了動作,他很緩地往前伸手,用中指的指節碰了一下杯身。
慢悠悠飄出一個字:「燙。」
許甄得逞地輕笑:「那等一會兒喝。」
這一會兒裡。
他們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等一杯事實上根本不算燙的薑湯涼下來。
氣氛很尷尬。
她想找點話題說一下,但是一想到小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