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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她欺負了他大半輩子？說給誰去誰能相信。

&ldo;你……&rdo;

雍正完全不給她說話，自顧道：

&ldo;你說什麼我不應你，你說什麼我不給你。年氏要從葬，朕有說答應了嗎？大臣們要朕賜死八九，朕有說同意了嗎？他在你心裡地位就那麼重，重得連你臉色都變了，手也在發抖，朕當時恨不得立刻就賜死他更好！&rdo;

一番連珠如炮把雲煙說的一愣一愣的，好客易等他停口，帳幄裡只剩他濃重的喘息。

雲煙恍然大悟道：

&ldo;原來你是在吃……&rdo;

視線明顯的瞪過來讓雲煙幾乎立刻把最後一個醋字咽進肚裡，在黑暗裡都能感受到他表情。

雲煙哭笑不得的抬手去輕輕扯扯他龍袍馬蹄袖，嘆息道：&ldo;都一把年紀了……&rdo;

雍正敏捷的反手一把捉她手在掌心裡，死死握住，恨恨道&ldo;你是不是嫌我老了&rdo;

雲煙立刻閉了嘴，無奈的起身慢慢爬到他身前去，被他一把摟住，揉在懷裡。她抬手輕輕去摸他腦門，摸摸他髮辮，再摸摸他的耳畔。

他有了江山，也有了責任。有了皇權，也有了華發。老是真的老了些啊，快五十歲的人了到底不是年輕那會了，只是這脾氣，倒是一點沒變。

而她的容貌變化確實不大，隨著年月過來，已經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年齡。他樂於看到她在他的呵護下，不受風吹雨打容顏不改，可又日漸看到彼此的差距，又更怕自己老去。他不說，她卻懂。

她在他懷裡仰頭輕輕道：&ldo;你會不會嫌我不如別人出身好，會不會嫌我不如別人漂亮？&rdo;

他低沉道：&ldo;怎麼可能？我還沒說原諒你，你又來氣我？&rdo;

她摟住他頸子把臉埋進去哽咽道：

&ldo;是啊，怎麼可能。我只盼你再老些，等到我們倆都老到白髮蒼蒼，牙齒掉光，再也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倆，手牽著手曬太陽，然後一起……&rdo;

雍正雙手捧著她腦後，重重的親住她唇一下又放開，聲音也有啞。

&ldo;在我的天下里，你是帝妻，唯一的。你想說什麼，做什麼，全憑你高興，總歸有我。&rdo;

雲煙在他懷裡蹭蹭他唇角，輕啞道：

&ldo;我不是怕你不理我，不是怕你不要我，我只是不想因為一些可以預見的事情賭氣或為難，傷害感情，也傷害彼此。我們大半輩子夫妻，就是相互愛惜才走過風風雨雨。世界上多少人，能共患難，而不能共享樂，就是忘記了一如既往的互相珍愛，而變得面目全非。&rdo;

雍正抵住她額頭不住的點頭，摸著她臉頰，無比的眷戀。

&ldo;你說的一點不錯，你這麼多年一直是個最通透的人，比世上多少王侯將相看事情都明白。可你知道嗎？我想給你的，遠比你已經接受的更多。&rdo;

&ldo;你怕你提了老八老九的事情，我會生氣，你怕你開口反對年氏從葬的事情我會為難。&rdo;

這個男人，總是敏感又睿智。

雲煙咬唇低聲道：&ldo;你真要……&rdo;

雍正故作不解道：&ldo;不給年氏從葬？&rdo;

雲煙嗔道：&ldo;老四！&rdo;

雍正聽她這麼叫倒是被順了毛，但見她這麼著急，不由得聲音又不悅了：&ldo;你就那麼在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