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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夏油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已經在親身嘗試中失敗,讀檔只是他在神經麻木之後不假思索的條件反射而已。
看著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活潑可愛的跟他打招呼的酒井奈月,夏油傑囁嚅著乾裂的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恐慌和迷惘在鳶尾花一般的幽紫色眼眸裡清晰而又突兀,酒井奈月盯著他毫無血色的面容,嘴角微笑的弧度漸漸抹平。
不斷的讀檔看似是在尋找一種逃出昇天的可能,實際上只是重複著無意義的行為,在永無止盡的苦役之中接受遊戲強加給他的命運的判決。她不想再看夏油傑這樣繼續下去,遊戲應該在這一輪結束,他也應該要回到屬於他的現實。
酒井奈月握住了少年像冰棒一樣的手,重新勾勒出笑容:「夏油君,不是要去祭司的家嗎?我們走吧。」
她沒有等待黑髮少年的回答,兀自拉著他離開村長的家。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恍若行屍走肉的夏油傑直到聽見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才發覺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他在祭司家的門前再一次看到了那個侏儒,但在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夏油傑被嚇了一跳,發暈的腦袋漸漸恢復清醒。
他灰白色的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扎穿了,血液糊滿了眼球。那些長在臉上的潰爛的膿包已經破裂,黃白色的膿水順著臉頰滴落,像是有毒一般腐蝕出一道道痕跡。他瞪著眼睛倒在地上,幾乎沒有呼吸。
酒井奈月瞥了一眼那個快要死掉的侏儒,冷漠的離開:「別看。」
為什麼他長得越來越嚇人了?夏油傑來不及想清楚這個問題,就被少女快速帶走。
門沒有鎖,開得輕而易舉。
在這一輪遊戲裡夏油傑終於迎來了最大的變動,開啟門後祭司正好端端的坐在家裡,根本沒有去準備洗禮。
遮蔽視線的白煙裹挾著濃烈的香味撲向夏油傑,他抬手驅散這股難聞的味道,在看到祭司之後立刻攥緊酒井奈月。
關於祭司的各種血腥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翻湧,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逃跑。但這個動作卻被酒井奈月拉住了。
夏油傑並不知道少女想要做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現在非常緊張,甚至隱隱有一點想吐。
他們就這樣站在門口,什麼話也沒說,和坐在桌前的祭司成了對峙的局面。等夏油傑感覺時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時候,祭司終於開口了。
「昨天你們也來了吧。」祭司的聲音像是乾枯多年的水井,沙啞又破舊,「有什麼事嗎?」
酒井奈月鬆了一口氣,她悄悄晃著少年的手,給他使眼色。
「」
接觸到酒井奈月湖綠色的眼睛,夏油傑呆愣了一會才想起之前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沒有想到原來在等的足夠久之後就能得到祭司的回覆,不可思議的把視線轉移到白袍男人的身上,抿著唇:「我們想要學梵寧文。」
夏油傑看到祭司藏在兜帽裡的眼睛睜大了一點。
「你們?」
祭司在驚詫過後又恢復了原樣,嘴裡含混不清的說著聽不懂的話,掛在房間裡的風鈴在沒有風的情況下突然的響了起來。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書櫃前,當著二人的面把那個用來遮人耳目的可活動櫃子推開。
「梵寧文比你們想得要簡單,但也比你們想得要難。」
「我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有力量的。」
「所以當我們在唸梵寧文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它的順序。」
「順讀、倒讀、跳讀,每一種讀法都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費盡心機卻從未得到過的書籍從保險櫃中被拿了出來,放到夏油傑的手上。他難以置信的盯著那本燒著燙金字跡的全黑的書,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