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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理解夏油傑這種崩潰式的緊張,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解決。酒井奈月在少年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之後向外退了幾步,臉色難看:「怎麼辦?跑嗎?」
種種瘮人的畫面讓夏油傑遍體生寒。他強迫自己將混沌的思緒剝離,拿出手機照亮漆黑的小路,呼吸還沒有完全平穩:「今晚是逃跑的最後機會,趁他們還沒有結束慶典,我們去碼頭。」
雜鬧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在迴響,他開啟遊戲面板看了看地圖,這裡離港口大概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只要他們用全力跑,那就可以趕在村民離開沙灘的之前逃開。夏油傑迅速標記了港口的位置,準備和酒井奈月朝那裡進發。
但沒走兩步,另一道不屬於他們二人的腳步就打亂了規劃的行進路線。屬於手電筒的白光搖搖晃晃的向他們照來,夏油傑警惕的擋住金髮少女,伸手握住了帶來的小刀。
手機微弱的光芒與白光相交,跑來的人影暴露在光線之中。
是永島翔平。
夏油傑的心臟緩慢又沉重的敲擊了幾下,迴音空洞、綿長。他冷臉盯著渾身是汗的男人,咬緊牙關:「你怎麼在這裡。」
敵意已經明顯到沒有眼睛都能感受得到。永島翔平無辜的舉起雙手,臉色驚慌:「我是要逃跑的!」
「為什麼要跑?」
「為什麼?」永島翔平瞪大眼睛恐懼的指著外面,音量不自覺的提高,「你們沒看到那裡在幹什麼嗎?」
酒井奈月扯了扯少年的衣袖。雖然他的神情看起來確實是受到了驚嚇,但剛才在海灘上她並沒有看到永島翔平的身影。
都不需要言語,夏油傑立刻就明白了酒井奈月的意思,他握緊藏在口袋中的刀柄,勾起嘴角:「你的弟弟和妻子都在沙灘,不去叫他們一起跑嗎?」
剛才還滿臉懼意的永島翔平僵硬了一瞬,表情漸漸恢復自然。他放下手,挑起的眉眼帶著兇狠:「情況緊急,只保全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吧?」
「而且去慶典都是他們自願的不是嗎?」
究竟是冷血到可以拋棄妻子和弟弟還是根本就是他合謀與村裡的人策劃了這一切,只要稍微試探一下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夏油傑把手機遞給酒井奈月,笑容和善:「是嗎,那確實是不值得同情呢。」
他給少女使了個眼色,轉身背對著男人:「和我們一起去港口吧。」
暴露的後背像是裹滿餌料的魚鉤等待著大魚來咬,夏油傑沉住氣往前踱了幾步,自信背後之人一定會上前攻擊。
不出所料,在三步之後跟在後面的永島翔平猛然沖了上來,而酒井奈月也早就邁步退去遠離爭鬥的中心。
夏油傑利落的偏頭避開了揮向他腦袋的拳頭,鋒利的小刀毫不留情的割破偷襲者的面板。他轉了轉手腕,將刀握緊,趁永島翔平看向傷口的時候欺身而上,把刀狠狠插向他的脖子。
男人的躲避完全在他預想的軌跡之中,夏油傑嘲諷的咧開嘴角,左手揮拳用力砸向永島翔平的腹部。
永島翔平被這一拳錘得向後退了好幾步,難受的捂住肋骨。酸水連帶著隱隱的血腥味纏繞著他的口腔,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神情扭曲:「還挺能打的嘛,小夥子。」
看到這個畫面的夏油傑輕嘖一聲。如果換成他本來的身體的話,這一擊完全足以讓永島翔平不省人事,根本不會給他罵罵咧咧的機會。他站在原地等著男人再度衝上前,故技重施。
也許是猜測他不會以刀作為主要攻擊方式,在看到黑髮少年提刀刺向他的腹部的時候,永島翔平沒有躲,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年空閒的左手上。
「抱歉哦,」夏油傑嘲諷般的眨著眼,微笑著將刀扎進毫無防備的肚子,順手轉了一圈,「這次是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