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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見到他第一眼開始就沒離過手的斧頭劈開停滯的空氣,朝著站立著的兩人飛馳而來。在子彈掉落在地上的那個瞬間,鋒利的斧頭迎面砍進了夏木早紀的頭骨,刃口插在她的額頭中間。
速度快到安室透根本沒辦法反應。
骨頭碎裂的聲音完全遮住了金屬彈殼與瓷磚的碰撞,安室透僵硬的扭頭看向身旁的夏木早紀,瞳孔驟然緊縮。
熟透的西瓜在被享用的時候,只要用刀輕輕在表皮上劃過,整個西瓜就會怦然爆開,鮮甜的紅色汁水會隨之濺出。
這跟眼前的場景何其相似。
安室透看到有一縷猩紅的血液順著玄黑的斧頭滑向夏木早紀光潔的額頭,蜿蜒著爬過她高挺的鼻樑,然後分裂出細小的支流。接著,像是西瓜被砸開的清脆又沉悶的爆裂聲響起,鮮血如西瓜的汁液一樣向外噴濺。
騰躍而起的紅在上升到極限後四散下墜,在夏木早紀耀眼的金髮染上了血汙。安室透的頭腦一片空白,他條件反射的接住夏木早紀直愣愣倒下的身體,刃口下碩大的裂痕更加清晰地映在他的眼中。
第二次目睹夏木早紀的死亡,安室透依舊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用力的抱緊懷中已經逐漸冰涼的身體,指骨微微泛白。
讀檔。
重新回到遇到屠夫的那一刻,安室透遠遠地看著屠夫的身影,打定主意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尋找躲避的房間。
他拉住夏木早紀細嫩的胳膊開始奔跑,在穿過一排排牢房後拐進稍顯昏暗的走廊。凌亂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從地板中傳來,安室透感覺自己似乎是被腳步聲、呼吸聲以及超負荷的心跳聲所吞沒。
所以他沒聽見有什麼東西正在轉角處蠢蠢欲動。
黑色的人影從角落裡沖了出來,狠狠的撞在夏木早紀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將她從安室透的手中掙脫。安室透只看到她被用力地推向遠方,纖弱的身影像斷了線的風箏,輕飄飄地墜落在屠夫的身前。
搜尋到獵物的屠夫毫不留情的踩踏在夏木早紀的頭部,固定住她想要掙扎的身體,舉起他沉重的斧頭狠狠地朝她柔軟的腹部揮砍。
猖狂的笑聲混合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敲擊聲在走廊裡迴蕩,安室透看到屠夫身上破爛的衣物變得更加通紅,而在他自己身邊的,是正咧嘴狂笑的棕發男人。
那是本來應該被關在牢房裡的威廉。
安室透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什麼暴力分子,也時常願意以禮待人。但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維持風度的必要,無處宣洩的怒意在緊繃的面板下翻滾,燒得他渾身發燙。
他冷酷地舉槍塞進威廉大張的嘴中,紫灰色的眼睛中凍著比寒冬更凌冽的冰。
笑聲在瞬間就停了下來,安室透沒有理睬破爛的眼鏡後寫滿恐懼的眼眸,在威廉想要逃跑的那一秒扣下了扳機。子彈裹挾著破碎的血肉從穿孔的喉管中向外射出,早就已經精神失常的病患軟著腿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機會。
安室透冷眼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再一次選擇讀檔。
讀檔。
讀檔。
讀檔。
頻繁、密集的紅色刺得安室透眼睛發痛。不知道為什麼,彷彿所有的好運氣已經在第一次通關遊戲的時候用完了一樣,無論重複讀檔多少次,他都無法帶著夏木早紀安全的離開地下二樓。
安室透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夏木早紀在他面前死亡,而更為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的死狀幾乎都十分可怖。不斷上演的慘劇讓憤怒從他的心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麻木,安室透機械的重複著名為『讀檔』的操作,頭腦中一片茫然。
為什麼會這樣?
npc攻擊的目標不應該是以玩家為第一順位嗎?為什麼他們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