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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少年背著姐姐,從繡花帳走向風荷棺,從陽宅走向靈堂,從生走到死。
女孩子僵硬雪白的臉,垂在他肩上,慢慢一滑。
少年的臉龐,牙關滲血,和淚混在在一起,滴上衣衫。
連嬰的眸子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像是水光。
你是他麼
如果你是他,你怎麼會在這兒?如果你不是他,為什麼時有靈犀,愈發驚心?
她小聲在他耳畔叫:
「小婪。」
灰婪一顫。
這條甬道通向灰家堂口的中心樞紐。
連嬰估計這以前是佛家秘地,卻被老鼠們鳩佔鵲巢。
盡頭是一間開闊的石室大廳,穹頂極高,令人望之生畏。彷彿一顆石筍,支撐著整座山腹。
中心吊著一盞巨大的燈巢,金子打造成絲縷巢狀,從中翻卷出密密麻麻的『花瓣』,每隻花瓣上又垂吊一盞長明燈,於是光點細密,華光燦爛,傾灑在大廳中央。
至於廳室四角,卻延伸隱沒在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中。
最恐懼的是未知。
「老祖十年都在此地閉關,只有重大場合才會出去---在他閉關時,是不容許有人打擾的,所以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石室。」
「那他會在哪裡呢?」
整個石室空蕩蕩,除了燈巢和四周無邊的黑暗,看不見任何活物。
灰婪故意弄了點聲響,但無人回應。
蔣老太從揹包裡鑽了出來,她瞧了瞧周圍,繞著石室飛快地跑了一圈,這地方大概有幾個籃球場那麼大,把老太太累得夠嗆。
「這不是普通的石室。」
「準確地說,這是墓室。」
「少族長,進不得啊!老祖有命,誰也不能進這堂口秘地!」
「老祖閉關,我便是主事人,就算我進了,那也是我和老祖牽扯,用你在中間阻攔?」羅師不耐煩道,紗袖一揮,香風撲在那人臉上,便軟軟倒下去。
他下意識扶了扶眼鏡,這才發現眼鏡早就沒了。
周璇盯著他直樂。
羅師單臂把她抱起來,輕輕鬆鬆抬在自己臂膀上,「走,帶你去看看這秘地。」
「要是被什麼老祖發現了怎麼辦?」周璇臉紅紅的。
「發現就發現了,為瞭解謎總得冒點險。」即使在黑暗中穿行,他也是悠然優雅的,「我們可不能落下連嬰太多。」
「各憑本事,看誰頭籌。」
趙女士從沉睡的金蛇身旁緩緩遊過,繞了幾圈,一頭纏在金蛇頸部。
蛇皮摩挲的光滑冰冷,讓趙女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嚴肅地板著臉,一心一意順著金蛇盤旋的趨勢,向下滑行。
從勝寒樓回來,她就明白了連嬰沒有向他們求救的用意。
無論變成什麼動物,都要靈活運用自己身份,盡最大可能蒐集線索。
她這算是好的,身為青蛇娘娘,是柳家堂口主事人。真正的主事人金蟒已經沉睡多年,據說在守護什麼東西。
在把蛇窟搜尋一遍後,她斷定,能找到線索和秘密的地方,就在這金蛇身下。
她得小心別把這蟒吵醒,竭力身段軟成流水,和金蟒石頭般僵硬的軀體環繞交纏,順著他盤旋的方向,一路向下。
金蟒本身,就是去往下面的階梯。
她仰著身子,漸漸遊走到最底部,這個角度非常奇詭,如果是人類根本無法到達這個位置,更看不到金蟒掩藏的玄機,在他身軀層層護衛之下,是一個圓形的洞口,從洞口望進去,似乎是粘稠古久的黑暗。
而她即將要打破這個秘密。
趙女士出溜一竄,